,余光一瞟,只见祈郎中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 若换做平日,他早就跳起脚来,痛骂不止了。 “景泓,你这是做什么?” 那百农公林渊,横了景泓一眼,对着段怡拱了拱手,“段使公莫恼,这孩子……唉,说起来也是一段孽事,但老夫敢用今年的收成发誓,这孩子,的的确确是祈先生的亲子。” 林渊说着,朝着屋子里唤去,“秋田,你去准备衣衫,还有热水,让祈先生沐浴换衣。” 段怡眉头一挑,见周遭已经有了人围观,给了苏筠一个眼神,二人一左一右的扶着祈郎中进了屋。 这林家的宅院,同常见的豪门大院不一样,里头修建得十分的质朴,都是青石砌的,一看便十分的结实,一进门,直接是一片巨大的晒谷场。 瞧着竟是同从前他们在青牛山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穿过那晒谷场,便进了堂屋里,祈郎中湿漉漉的站在那里,也顾不得跟秋田去,只盯着那景泓看。 景泓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别过了头去。 “多年之前,我科举未中,夫人离我而去。并不存在任何休妻之事,我那夫人,亦是不叫豆娘。” “夫人离开之后,我心灰意冷。直到今日,这两个小的……” 祈郎中说着,自嘲的看向了段怡同苏筠。 “直到今日,这两个小的还笑话我,当年上吊未遂。此后我同其他女子,并无瓜葛。不知林公凭何这般说?” 祈郎中说着,却是一脸的沉重,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林渊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也是豆娘病逝的时候,方才告诉景泓的。景泓,把你阿娘留给你的玉佩,取下来给你阿爹。” 那个叫景泓的少年一动不动的。 等到林渊瞪他,他方才不情不愿的将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取了下来,“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认什么爹。外祖父若是不想我留在这里,我离开便是。” 林渊一听,亦是火了,“这是你阿娘的遗愿。” 林渊从他的手中拿过玉佩,递给了祈郎中。 祈郎中接过一瞧,却是两眼一黑,撅了过去。 段怡瞧着不对,忙伸手一拦,直接接住了他,然后猛的掐了掐祈郎中的人中,将他救了过来。 祈郎中眼眶一红,握着玉佩的手都在抖。 “这是当年,我同夫人定亲时,我给的聘礼。” 林渊瞧着他的模样,亦是唏嘘不已,一旁的景泓,更是神色缓和了几分,寻了个角落,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 “豆娘临终之前,方才同我们说出真相。说她年少之时,性子倔强。” “她性子直,不会女儿小意,亦是不会说软和的话。她说你就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这样的人就应当封侯拜相,成为国士。” “是以她时常凶巴巴的催你,叫你进京赶考,说那些硬邦邦的话。” “可你没有考中,她从未怪过你……” 祈郎中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睛,接过了林渊的话头。 “我们是年少夫妻,性子并不相和,三日一大吵,两日一小吵。” 祈郎中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景泓,见他坐在角落里,却是别扭的竖起了耳朵,自嘲地笑了笑。 “我们成亲多年,一直都没有孩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