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顾子墨采买完了纸墨,离了店后便分道扬镳。 行在路上时天色已晚。 拐入巷中后不久,耳旁忽然传来劲风。 她灵敏地避过,余光瞧见一黑影尾随而至,当即沉了脸色,向前奔逃。 黑影在身后穷追不舍。 她对这里的道路不熟,只能凭着感觉躲闪。那人轻功比她厉害,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她。正当黎云书思索该如何牵制住这人时,空中闪下了另一个人,“何人在此造次!” 两人过了没几招,黑影瞧着势头不好,转身逃之夭夭。 出面相助的是个白衣男子。他见周遭没了杀意,朝黎云书一拱手,“姑娘没被吓到吧?” 她皱眉摇头,“那人是谁?” 白衣男子又看了眼远处,暗叹一声,“邺京城中鱼龙混杂,保不准便是个无赖,姑娘无碍就好。” 黎云书明显察觉那人功夫不弱,不像是寻常人。但她不好对陌生人说太多,向白衣男子道谢后离开。 白衣男子见她离远,飞身赶回东宫。“殿下。” “当真有人刺杀她?” 白衣男子点头。 太子冷笑,“二弟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殿下,参加会试之人如此之多,她也不过是一个解元,保护她做什么?”白衣男子疑惑地问,“何况您也说过,她在江南时拒绝了您的请求,明显是不会与我们站在一处啊。” “她不领这个情,不代表别人不领。我们的目标不该是她,而是她的师父才对。” “您是说李谦大人?” 太子闭上眼,缓缓点头。 白衣男子思索片刻,“李大人确实是个人才,若能让他为殿下效忠......” “不。”太子回拒了他,“李谦这种人太过狂傲,大邺能谋善断之士如此之多,何必请他来徒增心烦。” “那您的意思是......” “沈家倒台后,他是最可能知道五殿下下落的人。” 白衣男子噤声了。 “若我们能保她入朝为官,李谦看在眼里,自然能放下对我们的戒备。从她入手,说不定就能套出五殿下的下落。”太子悠悠道,“朝中众臣都以为我真心尊崇李大人,表面功夫做了这么久,不就为了彻底除掉那人吗?” “等我们找到线索,二弟想对她做什么,就与我无关了。” 屋内沉默许久,白衣男子问:“十九年过去,连沈家都没了,您还觉得五殿下活着?” “当年父皇找人算了一命,那卜卦者说五殿下命数未尽,叔父的气运并没有断绝。虽然事后父皇大恼,因他大放厥词将他处死,但谨慎些总没有错。” “毕竟他当时还大言不惭地指责,我们来路不正,不及三十年,便会被取而代之。” “这虽是些无稽之谈,但事关重大,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与此同时,姜鸿轩背对着黑衣人,把玩珠玉,“太子的人当真救了她?” “属下同那人交了手,招式与太子府上的人如出一辙,不会认错。” “当年对我那般抗拒,到底做太子的狗。”他冷笑着松开手,“还以为她是真的清廉正直,想让她为了我的计划出谋献策。如今看来,也没有留她的必要了。” 珠玉碎裂的一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