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斟好的两杯酒分别到了两人面前,宣晓脸上挂着笑意:张总监,这几天的事算是一场误会,干了这一杯,就都忘了吧。 张肃没做他想,利落饮下之后把策划案拿了出来:再打开点灯吧,太暗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宣晓像忍不住一样开始大笑,她把策划案踩在脚下,一手捂着嘴说,没想到张总监这么开放啊,喜欢在白炽灯下被干。 缭乱的灯光还在放肆扫射,张肃脸上表情变换几次后最终停在了难以置信上。 他的腿已经开始发软,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张肃额头绷起青筋:宣晓,我们是一个公司的!你要怎么跟你爸交代! 宣晓无辜地眨眨眼:交代什么啊,哦,你还不知道呢吧,一夜过后你什么都不会记得,是你自己跑到酒吧消遣又被干晕过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宣晓优雅地翘起二郎腿,脚指甲涂着鲜红的颜料,她端起一杯深喉玛丽品尝,弹了下杯沿的柠檬片,满不在乎地说:开始吧。 两个保镖上前,眼前画面开始变得凌乱,和台上喘息交连成片,射灯五光十色,音响也震耳欲聋,所有空间都在震颤。 纸醉金迷的欲望在嘶吼,谁都没有注意到张肃从头到尾都在反抗,没有一丝情动。 作为一个直男,张肃被暴力折腾了一夜,昏厥过后又被扔到酒吧附近随便一个酒店。 宣晓其实看到一半就没了兴趣,和周黎黎一起离开。 周黎黎总是不放心:你这样也太过火了。 宣晓无所谓道:你给的黄粱你不清楚吗?一夜之后他就算怀疑又能怎样,他还记得个屁,连他去了蓝吧都不会记得,还想陷害我? 第二天上午,宣晓还在高枕无忧,大门却被砸得咣咣响。 她气急败坏地出去,竟然看见怒不可遏的她爸。 宣晓还在迷糊:爸你过来干嘛? 啪! 宣晓睁大了眼,二十多年把她当明珠捧着的人,竟然打了她? 宣晓踉跄一步,捂着脸看见从门口进来的人,张肃一脸死灰,看着她的眼神却在滴血。 宣晓指尖攥紧了地毯,不可能,她亲眼见着灌下了黄粱,怎么可能,宣晓不可置信地问:你还记得? 同样兵荒马乱的早晨。 齐晚早就醒了,却坐在堵着门口的桌子上发呆。 他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邵知寒好像还没出来,他现在溜的话还有机会。 但接下来的节目怎么办?他总不能因为不好意思一走了之连小命也不要了。 齐晚深吸一口气,把重复了八百遍的话又想一遍,发酒疯的不是他,出丑的也不是他,而醉鬼很可能已经断片忘了,如果没忘那就是醉鬼做梦了。 嗯,就这样。 齐晚推开桌子打开门,步履稳健人淡如菊,不慌不忙走进厨房。 他打开冰箱准备做饭,小葱一棵,鸡蛋两只,面条八两,生菜若干,一切都非常顺利,他稳得不行。 直到听见邵知寒卧室的门打开。 拖鞋一下一下打在木地板上,宣示着主人正在一步步靠近。 齐晚手一抖,刚拿出来的白瓷碗啪一下碎在了地上。 他叹口气在心里暗骂自己是猪爪,忙慌慌去收拾,结果一着急食指又被碎片割破 白日见血,诸事不利,邵知寒还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齐晚起身去水管冲手指,刚好能背对着来人。 但挡不住来人偏要蹭过来。 邵知寒一言不发把齐晚的爪子从水柱下捞出来关掉水龙头。 白皙的指尖透着点粉,明明覆着一层薄茧,这得多缺心眼才能割破。 齐晚囧得慌想把手收回来,邵知寒却抓着他直接把食指含在了嘴里。 刚冲过冷水的指尖对温度过于敏感,齐晚感觉整只手都被烫了一下。 他想立刻缩回来又一动不敢动,软软的唇瓣包裹着,他多动一下都觉得指尖耳尖要跟着化掉。 大清早,阳光明媚,邵知寒凌厉又好看的眉眼毫不回避地看着他,淡定地像嗦自己手指头一样。 齐晚像片被戳的含羞草,他外强中干地支棱发问:你、你干嘛啊。 家里没碘酒了。邵知寒理直气壮,他含着指尖说话,吞吐间舌头还划过一下伤口。 齐晚特别想打开冰箱把自己塞进去,他脑子打结说话也打结:所、所以呢。 所以唾液消毒啊。邵知寒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骗着小孩。 小孩羞得不行:不用你的。齐晚一把把人推开,食指嗦在自己嘴里。 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齐晚又僵住了。 在家里邵知寒一直用的薄荷味牙膏,齐晚用的是玫瑰味,因为他哥说买一送一不能浪费。 这会儿两个味道在指尖交融,齐晚本来就微微肿着的嘴唇也开始烫了。 始作俑者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