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风还算不上和煦。 晏白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站在公寓小区警卫室旁边,在风起的时候轻轻打了个冷颤。 “晏先生,进来等吧。”楼道警卫隔着厚厚的玻璃朝着晏白发出邀请,被晏白委婉的拒绝了。 “不用了,麻烦您了,我在外面等着就可以了。” 晏白不喜欢给人添麻烦。 哪怕一星半点儿的麻烦都不喜欢。 原本养猫这件事情楼区警卫对自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晏白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呢。 晏白自然不知道自己长了怎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不过晏白还是很喜欢这种被寒冷包围的感觉的,毕竟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春天了,他的世界一片冰天雪地,他踏着这些大雪步履维艰的朝前走着呀,现在想起来,那些辗转悱恻孤枕难眠的夜里,苦涩的安眠药物还有柔软的女士睡衣,竟然是学长留给晏白的,最最深刻的记忆。 晏白再也不喜欢温暖了。 晏白要自己被大大的寒冷包围着,因为感觉人冷的时候,能清醒一些呀。 这两天想学长的次数都好像变少了。 偶尔会想起梁砚名。 梁砚名的温暖干燥的指腹抚过自己的身体,梁砚名的五官即使淡漠也是上帝雕刻过的好看。 好像有车在打远光灯,晏白下意识的直了直身子,又垂眸看了看腕表。 时间还早。 应该不是这个吧,晏白想。 风好像变得更凉了些,晏白轻轻跺了跺脚,收回眸色漫无目的的随处望了望,倏的发现原本小区公寓前几天撒下草籽的地方已经颤颤巍巍的冒出新芽来。 也就是在当下这个瞬间,晏白才终于相信,原来严冬过后,就是万物复苏呀。 春天,真的来了。 那是三年前的春天吗? 大概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春天了吧。 晏白的皮鞋擦的很干净,领带整理的一丝不苟,因为看不大清楚那些新草的样子而半蹲着身子。 放在别人眼里无疑是违和的。 不过天色已晚,晏白笃定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了嗳。 直到那辆车由远及近,西装革履的黑发男人抱着牛皮纸袋从车上走下来。 晏白还在恍惚走神,以前以后的事情胡乱的想着。 有轻微的脚步声音。 晏白觉得大概是小区公寓的住户经过吧,干脆没有抬头。 从梁砚名的方向可以看到晏白肩膀漂亮的弧度。 梁砚名完全可以想象到,晏白板正规整的西装下面,包裹着怎样柔软动人的光景。 “晏先生。” 梁砚名轻轻拍了拍晏白的肩膀。 晏白被吓了一大跳,漂亮的眼睛睁的圆圆的,像是受惊的兔子。 天啊,难道是自己最近想他想的太频繁,出现幻觉了吗? 也没有很频繁呀…… 晏白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真的是他。 …… 天色已经很晚了,梁砚名的怀里抱着一只白猫。 那是晏白的猫儿。 柔软的,耳朵尖尖的,眼睛大大的,鼻尖粉粉嫩嫩的,可爱的不得了的白猫。 晏白自己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