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晚上哭了一回,还是慕湛用热帕子给她敷了一会眼睛,她第二天眼睛才没红肿,不过她第二天还是晚起了。这一次慕湛倒是没让她裹着被子睡,而是等她睡醒了再让丫鬟给她洗漱换衣。 别院离王府骑马只有半个时辰路程,坐马车也顶多两三个时辰就到了。本来他们昨天就能回去了,但镇北王想到沈灼需要休息,才特地在别院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也没有一早出发,而是等用过午膳后再出发,就是为了让儿媳能多休息一会。这一路赶来,即便儿子照顾的好,小姑娘估计也累得不轻。 而且自己老娘也不是好应付的,镇北王想让儿媳多点准备。这正如慕湛所言,除非是傻子,不然没有真正不懂的人,那些所谓不懂的人就是不愿意费心罢了。 昨夜沈灼趴在慕湛怀里哭了一回,第二天早上起来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慕湛对她却更亲近了,沈灼让丫鬟给自己画眉时,他都恨不得亲自动手给她描眉。 夫妻间的浓情蜜意让丫鬟们给沈灼梳妆完毕后就匆匆退下了,她们再不走世子就要赶人了。 沈灼对着镜子轻抿唇脂,作为一个穿越女,玻璃镜这种简单的东西她是肯定有的,只是这东西太打眼,她只做了几面当海外来的珍品送给舅母和太子妃、太后外,没有流传出去。 慕湛对水晶镜不陌生,他娘有好几面这样的镜子,连可以照全身的全身镜都有,沈灼瞒着谁都不会瞒着姨母,他坐在夭夭身边,看着难得盛装打扮的妻子,他笑着说:“夭夭这样打扮好看,你之前就是太素净了。” 如果说沈灼的审美是素雅的话,那慕湛本身走的是极简风,沈灼就没见过他有过爱物,身上的衣服颜色款式也是接近的,甚少有什么改变。 不过慕湛对自身不在意,对妻子却很上心,就像红楼里贾母说的,姑娘家太素净不好,他也一直觉得夭夭身上太素简了,素简的不像小姑娘。 他给夭夭准备了不少珠宝饰品,都不见她戴过,现在她难得愿意打扮了,慕湛兴致比沈灼还浓。他从沈灼妆盒里翻出七八个戒指、五六个镯子想给她戴上。 沈灼说:“哪有戴这么多戒指、手镯的?不说戒指,这么多手镯一起戴上,要不了多久就都撞碎了。” 慕湛倒是不在乎撞碎几个手镯,只是沈灼好些手镯都是他娘和姨母的嫁妆,撞碎了估计小姑娘舍不得,他想了想说:“你不是有好些珠串吗?用珠串将手镯隔开就是,我那里还有些奇楠木珠串,你要喜欢我给你拿来。” 沈灼奇道:“表哥你又不爱点香,怎么还有奇楠木串?” 慕湛笑了笑说:“都是别人送的,我也懒得碰,都让人收好了。我也不是不爱点香,要是夭夭给我点香,我肯定喜欢。” 沈灼头扭到一边,懒得理他。 慕湛知道她脸皮薄,也没继续逗她,而是选了三个他最顺眼的戒指给她戴上,三只都是金戒指,上面镶嵌了宝石戒面,金灿鲜亮,衬着沈灼白腻如脂的手,格外好看。 慕湛又给她套了两个玉镯,“夭夭,一会你见了祖母,要是祖母给你委屈,你就先受着,我回头补偿你。” 慕湛没见过贺楼老王妃,可他手下探子又不是摆设,凭着身份的便利,他打听了祖母的不少往事,他估摸着他们这次过来,贺楼氏碍着身份可能给不了他什么难堪,但贺楼太妃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慕湛不是那种要求妻子一味忍耐的人,可贺楼太妃身份上天然压他们一头,她又是父亲的生母,看在父亲这么疼爱他们的份上,他们也要暂时忍耐。 这忍耐也不是没有限度的,新来的几天,她要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慕湛也就忍了,可要是没完没了,或者是对夭夭做什么不好的事,慕湛就忍不了了,别说那是他亲祖母,就是他亲爹他都要动手收拾。 沈灼拨弄了几下手腕上的串珠,漫不经心地说:“表哥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贺楼太妃对自己刁难再多,能有英国公府给的委屈深吗? 慕湛说:“我不怕丢脸,我怕你受委屈。”他们是孙辈,贺楼太妃是祖母,她做再多错事最多几句老糊涂而已,可他们孙辈要是敢违背她的意思,就是他们不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