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是热醒的,入冬这么久,她第一次被热醒,她想蹬开裹在她身上的被子,但是压在她身上的被子却好像黏在她身上一样,怎么都蹬不开。 她眉头皱了皱,翻了个身,身体下意识地往凉快的地方挪动,可只动了几下就被人牢牢地抱住了,沈灼不满地嘟哝了一声,不过很快就有轻柔的风吹来,她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慕湛轻柔地替妻子扇了一会扇子,见她又睡着了,不由爱怜地亲了亲她睡得通红的小脸,让丫鬟把堂屋烧着的铜鼎熄了,继续搂着她睡觉。 他回来时就觉得房里太热,不过他担心夭夭身子受不住,才没让人把铜鼎给灭了,现在见她睡得都出汗了,慕湛就让人把鼎给灭了。 房里灭了四个取暖的铜鼎,温度很快降了下来,沈灼这会也不嫌弃被窝热了,安心地贴在热源上睡得跟小猪似的。慕湛反而睡不着了,他看着小姑娘甜美的睡颜半晌,终于没舍得惊醒她,而是将她搂得更紧地睡了。 沈灼第二天是自然醒的,镇北王府对女眷规矩宽松,她早起也不需要请安,她完全可以睡到自然醒,但沈灼为了不让人挑刺,一直卯时就起来了。 不过她晚上睡得早,中午又会午睡半个时辰,倒也不觉得缺觉,就是现在天气冷,饶沈灼自制力过人,都觉得早起有些难熬。 今天是她入冬以来,少有的自己醒来的时候,她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帐子里光线昏暗,还没到卯时吗?她伸手想去摸床头的水杯,却摸到了一个人,沈灼蓦地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人,“表哥?” 沈灼一离开温暖的被窝,就感觉到了外面明显的冷意,她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慕湛“嗯”了一声,伸手又将她搂在怀里,“要不要再睡一会?” 他早醒了,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他一到寅时就醒了。不过软玉温香在怀,他也难得懈怠一次。这段时间他风餐露宿,难得有空闲的时间就是在想妻子,现在将人实打实搂在怀里他才觉得安心。 沈灼又惊又喜地问:“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回来的。”慕湛起身先倒了一盏陈茶给她漱口,然后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房里暖气这么足,别说是沈灼了,就是慕湛都渴了。 不过他才喝了一口漱口的陈茶,就觉一股凉意直冲头顶,他不由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东西?小丫头稀奇古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沈灼早上起来习惯用薄荷花露漱口后再喝水,这样可以提神醒脑,她喝惯了,也没想到表哥没喝过这种东西,她喝了半盏温水后,迫不及待地问:“表哥你怎么不叫醒我?突厥那边是不是下雪了?你冷不冷……” 慕湛看了一眼她才喝了半杯的温茶,不答反问:“不喝了?” 沈灼不提防表哥会问这问题,她眨了眨眼睛摇头说:“不喝了。”她不渴了。 慕湛点点头,将她剩下的半盏茶水喝完后,在她困惑的目光,做了自己想了一夜的事情。 “表——”沈灼才说了一个字,微张的樱唇就被堵住了,两人不是没接过吻,可表哥对自己向来温柔,即便是接吻也是很温柔的,但这一次他特别凶猛,沈灼的唇舌都被他吸得发疼。 她呜呜咽咽地抗议,慕湛听着她委屈的呜咽声,不由微微苦笑,他放松了对她的桎梏,无奈地叹息道:“你这磨人精。”她真是老天爷派来制他的,都快折磨死他了。 沈灼没吭声,甚至连身体都没动一下,她知道现在的表哥禁不起任何挑拨,听着表哥无可奈何的声音,沈灼忍不住心软,她小声地说:“表哥,要不我们——” 她下面的话被慕湛堵住了,慕湛搂着小妖精柔软的身体,好半晌才平复下来,他轻声道:“别说话。”他本就冲动,听了她的话,他更是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就算夭夭乐意,慕湛也不会现在碰她,万一她这时候有孕,她怎么熬过回京路上的颠簸?慕湛爱怜地拨开沈灼的额发,“我再抱你一会就好,是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