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不疾不徐地说道:“堂叔我送走了,后天的飞机,航线今晚可以批下来。” 易宏义垂眼蹙眉,端起旁边的一盏茶,抿了一口,“嗯,知道了。” 易辞洲做事,果断专横。他的野心太大,触手太长,布局太深,几乎占领了tpn所有的边角领域。 他呢,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就算有一天易辞洲逼他让出董事长的位置,他可能也不得不低头。 易辞洲静静凝视他,忽觉这茶味道熟悉,“爷爷喝的这是……毛尖?” 易宏义爱喝茶,不仅收藏了很多名贵的茶壶和茶宠,还聘有专门的茶艺师。 他点头,“是,毛尖醇香,回甘生津,总要喝点这样的茶败败火,不然容易被你气死。” 易辞洲不觉蹙眉,不卑不亢道:“爷爷,您也是知道的,堂叔做事太过死板,难成气候。我这次送他走,如果您不默认,我也不敢。” 易宏义侧眼斜睨,冷哼一声。 他低头,轻轻吹了一口茶,茶香四溢之中,转移了话题。 “听说你们小两口又闹别扭了?” 易辞洲一听,不禁阖了阖眼,沉声道:“封况说的?” “你别管是谁说的,”易宏义冷声道,“辞洲,你如果真的过不下去了,就离婚吧。给舒家一笔钱,省得每天吵吵闹闹,这样大家都好过。” 易辞洲不觉嗤笑。 离婚? 呵,她确实想离婚,要不然也不会吃了半年的避孕药。 如果怀上了他的孩子,她还怎么离婚,还怎么离开他? 然而她的如意算盘,已经被他一手锤爆了。 他敛了敛神情,淡然自若道:“我不会离婚的,舒晚是我的人,她就算过不下去,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他轻飘飘说完,礼貌地奉了一杯茶,淡笑离开。 易宏义看着他的背影,气得手都在抖,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 这是亲孙子,却已经骑到他的头上来了!仿佛他才是孙子! 但他还能怎么办呢。 自种苦果,只能硬吞了。 易辞洲从办公室出来,没在公司多做停留,便径直去了停车场。 车子开上大路,刚想去南沙湾,但一想到那是廖霍的地盘,又转头朝另一个夜总会开去。 门口保安眼尖,赶忙通知经理。 夜总会的经理迎上来,“易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我们这里有个新来……” 易辞洲最烦这种假心假意的客套,他摆摆手,“包间,喝酒就行。”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老爷子说完话,都要靠喝酒来浇灭心中那簇怒火。他垂首坐下,一杯接着一杯,经理几次来询问有没有什么要求,他都不耐烦地回绝掉。 经理走后,不一会儿,就进来一个女人。 他抬头,眼神微微顿住,似乎有些眼熟。 女人也着实愣住了,滞在那里犹豫不前,轻轻喊了一声:“易总。” 易辞洲眯了眯眼,仔细思忖,这才想起来曾经在南沙湾见过她,只不过她今天没有戴夸张的亮金属耳麦,整个人显得温温弱弱。 他勾了勾唇,倒了杯酒递给她,“陪我喝几杯。” 见他主动,女人明显红了红脸,她先是悄悄环视一圈,瞧见包厢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便走过来顺从地坐在他旁边,接过酒一饮而尽。 易辞洲眼神微凝,在她风韵极致的脖颈处流连片刻后,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女人说道:“沐沐。” “哦……”易辞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淡定自若地在她身上逡巡,从保守的高领口,到大腿诱人的曲线,他都一一扫过,“有固定的男人吗?” 沐沐没想到这么直接,不由一愣,缓了好久才道:“没、没有。” 易辞洲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似乎在她脸上寻得一丝得意的悸动之后,缓缓勾起她的下巴,“愿意跟我吗?” 沐沐抿了抿唇,故作姿态地后缩了一下,“易总,您有老婆了。” “嗤……”他笑笑,“我这样的人,有没有老婆又有什么所谓?” 这倒是句实话,他这样身份的人,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家里一个屹立不倒,外面可以万万千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