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怀泉这会压着满腹怒火不敢暴露分毫,可想他压抑的多难受,明明今儿是他光耀门楣的日子,偏偏两个女婿他哪个都不能得罪,一个是受宠的王爷,他得倚着!一个是根本不买账,他得供着! 人家都是女婿上门行大礼极尽讨好,到了他这可好,他得舔着老脸个个奉承行礼,丝毫不敢怠慢,皇甫珩还好,还会给他几分面子,可皇甫玹这个横着走的根本没将他当回事,丝毫不懂得客气为何物,如此他不气血攻心都是幸事! 依苏倩的那点心眼,自是看得出来气氛不对,当即笑着将目光转向水云槿,“云槿,快到母亲这里来,你出嫁的这些日子,母亲日夜都思念你呢!” 经她这么一吆喝,顿时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水云槿的身上,见她站姿随意。 一袭水蓝色衣裙清雅出尘,袖口裙摆处用金丝银线绣着含苞欲放的海棠,娇艳清丽,乌黑清亮的发丝挽成简单不失精致的发髻斜插着一支海棠冰蓝紫玉簪子,几支珠花淡雅不失华贵,巴掌大的小脸丽质无暇,眉目灼灼,微扬的唇角让她看起来出尘脱俗,温婉如水,那浑身散发洋溢着清新和自信让众人愕然,这真的还是那个愚笨口吃的水云槿吗? 不过几日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这样的美貌为何从前都没看出来呢? 苏倩自然也觉出哪里不一样了,一双媚眼紧紧盯着水云槿不放,侯府的其它姨娘也是一脸的疑惑。 许久不曾开口的皇甫珩此时就站在水云槿的左前方,他目光锐利阴沉,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倒映着水云槿的影子,她似乎与前几日又不一样了! 瘦弱单薄的身子似乎越发窈窕婉约,稚嫩略显苍白的小脸红润透着白玉无暇,整个人说不出的冰肌玉骨,倾城绝世,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只是此刻他的心却如刀绞一般难受。 “让母亲担心了,云槿很好,二妹妹也嫁了人,母亲还是多关心些她吧!”水云槿一脸笑意地道。 苏倩被这不痛不痒的婉拒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这才几日这死丫头就敢明里暗里地顶撞她了,当真是有了依仗无所顾忌了,只是那药是她亲眼看着喝下去的,怎么会一点症状都没有呢? 亏得还说那药有多致命不留痕迹,难道对这死丫头不起作用,当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这几日她没少琢磨,还害得她在侯爷面前失了信任,这丫头就是个扫把星,早知今日,当年就该一生下来就把她掐死! 不对!苏倩双眼一眯,刚才听她说话条理清晰,稳而不乱,流利通畅,怎么可能?睁大着眼睛带着些试探地问道:“云槿,你…你怎么能说得这么顺畅了?” 水云槿笑了,笑得格外明媚,“不止母亲觉得奇怪,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就在我嫁进澜王府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竟然梦到了我的乳娘,记起她慈爱的笑脸,记起她照顾年幼的我,记起她教我说的第一句话……” 看着苏倩震惊的脸色,她接着又道:“乳娘在我五岁时就出了府,母亲可知她这些年过得可好?是否还健在?如果能再见她,我可要好好报答她的那点恩情!” 苏倩一听,顿时浑身一颤,身子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幸亏身边的嬷嬷及时扶住了她,面色骤然就变了色,震惊地犹如五雷轰顶。 其它人则是一脸的茫然,细细品味着水云槿话里的意味,做个梦竟然就不结巴了,这也太神奇了。 只有皇甫玹嘴角紧抿,眸光幽深,皇甫珩也是怔了怔,面色略显凝重,水怀泉则是眯着眼睛,悄无声息地打量着水云槿,面色阴沉。 “娘,咱们快进府吧,都站在门外成何体统!”水欣茹带着些不满地上前推了推失神的苏倩,就是一个梦而已,至于吓成这样! “茹儿说的是,王爷,二公子,快请进吧!”水怀泉立即收了面上的神色,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脸得体的笑意。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