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三人打量的目光,水云槿笑得云淡风轻,她让顾言捏着时辰把人送来,果然时间刚刚好。 不一会儿,就见两个身穿布衣的伙计走了进来,一见着水云槿,不自觉地颤了颤。 “你们掌柜的呢?他为什么不来?”苏倩冷眼看着两个伙计。 “回…回主子,昨日铺子里来了一个少年,不分青红皂白进店就砸,掌柜的被他打伤,连药铺都被他拆了……”那伙计扑通跪地,几欲哽咽着道。 “什么?”苏倩一下子站了起来,娇俏的脸上满是愤怒,“你们都是死人不成?就不知道派人回来禀报!” “小的们都吓坏了,那少年实在太过厉害……”那伙计哭诉着,生怕受到牵连。 “那你们还有脸来,本夫人养着你们还不如养条狗!”苏倩怒极,抬脚踢了过去。 “那为何现在才来?”水怀泉亦是满脸铁青。 “是…是……”那伙计抬头看了一眼水云槿,才道:“是大小姐让小的今天过来……” “云槿,这是怎么回事?”苏倩沉着脸,哪还有方才的有意亲近。 “母亲可知昨日的少年是何人?又可知他为何要拆店?”水云槿不慌不忙,笑意淡淡。 “我管他因为什么,总之与我侯府作对,也要看他有几个脑袋!”苏倩气势汹汹地道,那间铺子可是她特别看重的。 闻言水云槿笑了笑,“那掌柜居心不良,身为大夫不以救死扶伤为主,反而以次充好,将假药卖给普通百姓,险些害死三条人命,难道这些母亲不知情,难怪七皇子不愿报官也要拆了铺子!” “七皇子?是他……”苏倩一惊,似乎没想到拆店的是皇甫赟。 “况且那间铺子如今不属侯府所有,而是我的才对!”水云槿又补了一句让苏倩更吐血的话。 苏倩果然更怒,那家药铺是她手底下最暴利的铺子,那掌柜更是跟了她十几年的奴才,平日里她不管卖了什么又医好了多少人,她只管每月白花花的几箱银子送进府里。 原本她想着把这家铺子给水欣茹当嫁妆,却不曾想被水云槿用计给调换了嫁妆,现在想想都是泪,只是……她怎么会那么巧昨日也在场,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心思百转,苏倩敛下眼中思绪,看着水云槿又是有了笑意,“想来是场误会,七皇子年少,性子冲动,发泄出来也就没事了,不过……既然铺子被拆了,也就没什么用了,云槿何不把房契拿出来,母亲再送一间赚钱的铺子给你……” 水云槿笑了笑,苏倩想趁机收回药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扬手让侯在厅外的顾言上前,接过账本摊开来,声音不高不低,不喜不怒,“这是铭世堂近两年的账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间药铺日进斗金,而这一本…却在近几个月内,房契到了我手上后,便开始下滑,竟然到了要赊药材营生,不知这些母亲可知情……” 其实这事她还要感谢皇甫赟,若不是他闹了一场,这份暗箱操作的账本定不会轻易到手,就算她有房契在手,给她看的也会是另一份账本。 苏倩脸色一白,心里更是暗恨那掌柜没将账本藏好,如今被水云槿捏住把柄,“母亲自是不知,那房契一直在你手上,它是亏是损我岂能知道……” 水云槿点头,表示认同,“如此看来是那掌柜利欲熏心,欺上瞒下,窃取主家财物,昨日那顿打也算没白挨,云槿这就让人送他见官!” “且慢,这一点点小事惊动官府是否太小题大做,何不等他病好了再亲自审问,万一冤枉了人……。” “若他真是清白,官府势必会给他个说法,母亲不用担心!” “云槿有所不知,那掌柜原是我娘家的奴才,本想着他为人老实能干,才让他打理着生意,谁知他竟然这么糊涂,账本理得一塌糊涂,所幸也没什么损失,云槿就看在母亲的面子上,饶他这一回吧!” 苏倩脸上虽然笑着,可心里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旦见官,势必会用刑,且不说那掌柜是死是活,若是让他泄露做假账,还把那些银子都悄悄送到自己手上,那后果……今日本来就是要拉拢水云槿,如今岂不是弄巧成拙! “这样的掌柜云槿可不敢用!” “那云槿想要如何?” 水云槿乐了,她就在等着苏倩这句话,她手上有六家原本在苏倩手上经营的铺子,都是京城繁华显眼之地,里面的人自然也都是苏倩的人,她要借着这件事把苏倩的人全部清光。 其实她心里明镜似的,这六家铺子都是京城里数得上,苏倩有多贪钱又怎么会把数不完的银子送到自己手上,所以她串通自己人把账做亏,暗地里把银子据为己有,到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