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云歇火大,“毛还没长齐凭什么教训我!” 萧让掠他一眼,淡哂:“我毛长没齐你不知道?” “你……!”云歇万万没想到他光天化日还敢开黄腔,瞬间羞愤欲死。 萧让由着他拧巴,牵着他上了二楼雅座。 上菜后,先前还时不时怼他两句的云歇瞬间安静了,萧让也未承想尝遍珍馐的云歇竟还会对食物产生饱腹以外的兴趣,而且显然……这兴趣还不小。 萧让含笑望他。 云歇似乎就有这样的魅力,叫人挪不开眼。 他位于雅俗之间,要雅便恣意又嚣张,高高在上令人感觉遥不可攀,要俗,又偏偏一举一动都极有烟火气,生动盎然,昳丽勾人。 他能登朝堂,也能入楚巷,能作名垂千古的赋,偏又能口吐脏话,能老辣狡猾,却一派孩子天性。 就好像他现在,一举一动虽不拘于礼节,却极赏心悦目,令人悄无声息中软了心。 “慢点。”萧让目光稍柔,夹了手边的菜递过去。 云歇望着那滴着甜酱汁的菜肴,觉得一阵恶心腻味,嫌弃蹙眉:“我不想吃这个。” 萧让一怔,他记得云歇喜好,这道菜明明是他之前最喜欢的几道之一。 云歇之前嗜甜如命,可他现在…… 萧让扫了眼桌上,陡然发现云歇今天就挑味儿重的菜吃了,偏甜的一口未动。 萧让奇了:“相父怎的改了口癖?” 云歇闻言动作怔了下,胡乱往桌上扫了眼,自己都觉得奇怪。 “还吃的这般——”萧让没好意思说出那个“多”字,但云歇的确一人吃了两人的量。 云歇却是听明白了,搁筷怒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我睡得多你要嫌弃,我吃得多你也要嫌弃,你管得着么你?你以为你长得很下饭?其实很……” 云歇又莫名呕了下:“……反胃,你看都给你闹的,没食欲了,不吃了。” 云歇撂了筷子转身就走,萧让万万没想到他一点就炸,忙叫承禄去结账,自己追上。 承禄握着钱袋,目瞪口呆,半晌自言自语:“……要不是云相是个男子,我都要以为他……他怀了陛下的孩子。” “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成天瞎想些有的没的,”承禄叹气下楼,“云相要是能怀孕,母猪都能上树……” 阿越被打了二十杖,云歇想了想,还是不情不愿地叫人给他带了盒上好的药膏。 虽然被阿越摆了一道,但云歇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阿越合眼缘,让他狠不下心来对他置之不理。 真的不完全是因为脸。世上样貌出众者何其多,他要是个个都掺上一脚,估计早累死了。 大概是长辈对晚辈的照拂感,云歇心想。 这天,云歇刚睡醒,便听见急急的脚步,书童进来,从袖中掏出一个红盒,义愤填膺道:“相国叫小的给阿越送去,那阿越却不识好歹,拿进去瞧了会儿,竟冷脸扔还给了小的,说……” 云歇狐疑坐起:“说什么?” 书童是新来的,颇为惧怕云歇,不敢抬头看他,颤声道:“说、说就是云相害得他,他才不要您……假好心。” 书童在心底将阿越骂了个千遍万遍,硬着头皮继续道:“他说您指不定怀恨在心,于这药膏里下了毒,要杀他泄愤……” 书童说完本以为云歇会勃然大怒,都做好了殃及池鱼的准备,云歇却只轻笑声,朝他伸出白皙惹眼的手:“东西给我。” 书童呆愣愣地将药膏递过去,云歇扬手叫他退下,自己进了内室。 云歇打开药膏,用小刀刮掉了盒里黏腻细密的膏体,在底下寻着一张纸条。 果然如此。 阿越说了句“于这药膏里下毒”,其实是暗示,药膏里藏了东西。 云歇扫了眼,又是约他入宫相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