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重点的人顷刻冲进人群,混乱不堪的超市里,身着便服的杨靖安正挥拳给了梁泽帆一记,后者没站稳脚步踉跄朝后一摔,很不凑巧撞上了铁货架一角,鲜血顺着脖子顿时淌下来,在场众人包括孟以栖皆是惊叹不已,偏偏始作俑者杨靖安毫无半分心虚可言。 在他来势汹汹走向梁泽帆问候之时,孟以栖霍地冲了过来,她一把推开欲要进犯的杨靖安挡在伤者身前,口口声声质问,“杨靖安,你怎么这么冷血啊?梁泽帆都受伤了你看不见吗?他后脑勺流了那么多血,你还要接着找人麻烦吗?” “栖栖,我没事。” 握着拳头的人心口已然汇聚一团更旺的烈火,看眼躲在身后惺惺作态的梁泽帆,再看眼为他挺身而的孟以栖,出口便冷语伤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为他出头?” 心拔凉的人难受至极,忍受着凉薄的目光拉起梁泽帆胳膊,“在你眼里我就不是个东西,在学长眼里我是他的朋友,我担心我的朋友受人欺负也不可以吗?” 语毕,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拉起梁泽帆快速走出了拥挤的超市。 透过四面光滑的玻璃,脸红脖子粗的人眼睁睁望着着急忙慌的孟以栖将她担心的人按到花坛边坐下,又俯身安抚了几句话便加快朝教学楼奔去。 有人握着鲜血淋漓的拳头长久立足原地,无人敢上前打搅或是靠近,于是沉默的人等到了令他心生冷意的一幕。 不过几分钟而已,孟以栖便携急救包气喘吁吁折回花坛,袭得孟远方真传的江湖郎中仔仔细细地为梁泽帆清理包扎伤口,却不知角落里窥得一切的人身上也有伤口。 他紧紧握住的拳头被梁泽帆挥来的书划了好大一个口子,可有的人眼里从来只有她挂在嘴上的学长,纵使杨靖安前不久才又救过她的命,心照不宣地为她保守一份只有彼此晓得的秘密,也照旧换不来她芝麻点大小的关心与偏心。 差别对待的人不会晓得他此刻里有多恨梁泽帆的道貌岸然,又有多恼自己身边的人正无限趋于他呵护他。 终究,可笑至极的人冷脸扭头走了。 后来一段时间里,杨靖安与孟以栖陌生成了擦身而过的路人,即便是在两家的重要场合里见面,高高在上的人也再不拿正色瞧过她一眼,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无情。 可眼下里,胃口平平的杨靖安还是吃光了她递来的鸡蛋饼。 两个女孩显然吃不完一桌子菜,剩余没怎么动过的打包带走,请客的人似是习惯有人勤俭节约的美德,耐心坐在一旁连制止的口舌都懒得费了。 因着明日放假,孟以栖不回宿舍住,杨靖安驱车送沉倩到云医职工宿舍楼下,后者热情致过谢便转身离开了。 一路无言到海棠湾一栋小高层楼下,轮子刹停之时,车厢内顶灯倏然亮起,孟以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扭头去解安全带的手在某人俯冲而来的动作里下意识护至胸前,本能抗拒的反应落进了近在咫尺的人眼底。 后知后觉的人面色更加不快,反问她的过激举止,“这是什么意思?” 相隔两拳的距离,光下连对方的绒毛都能瞧清楚,何况是眼底压迫人的刻意质问呢?孟以栖随便扯了个谎掩盖真实意图,“我以为你要捡什么东西,我怕挡着你了。” “是吗?”他目光索着她强作镇定的双眼凑近来反问,“不是以为我要亲你,不好意思开口?” “才不是!”被说准的人忽而有些气急败坏,“你非得胡说八道拿我开玩笑寻开心是吧?” “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