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希望她每回见到你躲都来不及,是吧?” 杨靖安直到今日才发觉有人多么善于诡辩,言语之间,他便成了那个一厢情愿的施压者,而被她裹挟在私欲里的妹妹正迫于他的煎熬之中。 “到底是为谁着想,你孟以楠心里晓得。” “有什么区别?”毫无心虚的人咄咄逼人地来反问他,“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一厢情愿的感情要人怎么成全你?” 一时间,仿佛曾经溺水迫切需要换一口气的人成了杨靖安,急切地渴求着有人能为他来推翻这一切虚构,可就连他自己都深切感受到了拳头的无力,什么都握不住的人甚至找不到一丝可以反驳的证据,再言辞凿凿地来叫眼前冠冕堂皇的人闭上嘴巴。 “妈妈,你和哥哥在吵什么?”端着切好的无花果盘走来的杨书妍一脸紧张看着脸色盛怒的哥哥,而妈妈过于严肃的表情却切换自如恢复了笑脸。 “我们讨论问题的对错而已,没有吵架。”她接过女儿手里的果盘放去一边的茶几上,不宜久留的口吻吩咐,“妍妍跟哥哥说再见吧,我们中午还约了新的网球教练吃饭。” 乖巧的杨书妍跟着妈妈步伐往外走,也同双拳紧握立于原地的杨靖安依依不舍作别,“哥哥,我走了,再见。” 人去室空一阵子,杨靖安也未恢复平心静气,漠视朝他匆匆赶过来的陈妈,径直走进了老爷子休息的茶室里。 落门声重重一响,吓得坐在里头下棋解闷的杨守诚破口大骂他,“你脑子又抽什么羊癫风?” “这句话该我问你们才对!”怒火中烧的人躁得脱了西服扔到一边,坐去围棋对面的茶椅里质问老爷子,“她孟以楠凭什么资格到你面前做主我的婚姻大事?” 老爷子手里捏着颗白子半晌才落到棋格上,劝他熄火的平和语气,“跟你说了多少次,凡事要沉得住气。以楠那孩子不过就是跟我提了一嘴要给你介绍人家的事,你何至于刚晓得了就闹得鸡飞狗跳的架势?” “她若真有那么好心何至于等到今天才给我介绍女人?”杨靖安往后靠去茶椅背里,笑话他越老越糊涂。 “那还不是因为你闯的祸一直在她身边转悠。” 有人发出讥讽十足的冷笑,“她一个开店做生意的人连个麻烦都解决不了,倒是有头脑借题发挥。” “你说的这话什么意思?”杨守诚这才听出两人可能存在矛盾的前因,可有人彻底封住了心思,却将底线划得清清楚楚。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落拓的人从茶椅里起身,硬声硬气道:“这辈子得不到我愿掏心掏肺爱的女人,哪怕打光棍到死都不稀得她孟以楠自以为是地过来做好人,她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来插足我的事情?所以先跟她的好公公打好预防针,再多管闲事一次,别怪我对她翻脸不认人!” “他是宛平的妻子,是你妹妹的亲生母亲,你对她就算再有意见也不能摆在外人眼里!”老爷子血压都升高了,吼着警告他。 “说到底,不就是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杨靖安捡起地上的西装拍了拍搭去手腕,也乖张地告知坐在轮椅上气得不轻的老爷子,“她不仁在先,无需对她义。” 风风火火的人拉开茶室门就撞见脸色堪忧的陈妈,后者怪他不孝,语气焦急,“怎么一回来就冲他发脾气啊?你爷爷最近血压才平稳一点,你真是的呀!”陈妈不好再讲他不对了,因为有人的脸色黑的发乌,即刻拔腿走了。 等陈妈安顿好老爷子服下餐前吃的药片,她借要到厨房看火的由头赶去了东院,先前气势汹汹的人果然在洋楼的客厅沙发里坐着,手里一瓶酒窖那取来的高度红酒,平时最讲究口感的人直接仰头灌了几口,有意要克制心里抒发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