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战战兢兢的小狗,沉寂的夜里骤然响起阵狗叫,这吼声也惊醒了某个头晕目眩的人。 杨靖安定睛一看枯叶堆上坐着的孟以栖,眉头紧锁,“你喝酒了?” 她酒气熏天地摇着头,“没有。” 脸色无奈的人见不得她这副睁眼说瞎话的样子,又忍不了一带而过眼前的荒唐,“这到底怎么回事?” 喝醉酒的人在逼问的眼神下一五一十交代了窘况。先前,她一个人溜达在湖滩边散酒气,撞见民宿里的小狗追着兔子跑进了林区,然后没过多久,树林深处便传来了小狗的惨叫声。 酒壮怂人胆,循声而来的孟以栖丢下手机滑下坡来救狗,以为自己还能顺坡爬上去的人,结果只能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机唱到断电。 眼前的人身上脏兮兮不谈,也让寒风吹得脸色发白,杨靖安抓紧时间先将小狗扔了上去,再把坡里瑟瑟发抖的人一把拉了上来。 平时衣冠楚楚有着洁癖的男人此时灰头土脸,捡起地上还算干净的西服套住打摆子的人,杨靖安揽过她加快脚步离开不宜久留的林区。 臂弯里的人在踏出林区的刹那突然驻足,有人眼神不解地看过来,只见她嘴巴里蹦出了几个撤不回去的字眼,“我想……上厕所,憋了很久了。” 环顾四周天然的环境,杨靖安接过她怀里的狗,手一挥,“去吧。” 晕头转向的人看去他指的方向是一排灌木丛,即使醉了也十分抗拒,“我不要在这里。” 秒懂的人神色无奈地转过身来,“放心吧,我不会偷看你的。” “不是!”急于否认的人脸都红了,她指着隔壁一条快荒废的小路,“我记得那边好像有一个公厕,我过去方便一下,你抱着狗在这等我吧。” 这个有毛的畜生估计意识到杨靖安救了它,此时被他抱在怀里不闹也不怕,甚至还讨好地伸出舌头来舔人。 有人却嫌弃得要命,拿它打结的毛擦了手上的口水,杨靖安立马去追赶摇摇晃晃的人,口里嘀咕她多此一举的同时牵紧了手,两人穿过层层迭迭的灌木走到阴森的公厕前。 阵阵阴风拂面而来,公厕外也臭气熏天,孟以栖明显捕捉到有人发难的神色,想抽出手时却一声不吭被他牵往男厕方向,跟在身后的人一时没明白他的用意,浑身都在抗拒,“山里面你想干嘛?” 怀里抱着狗的人天生灵敏,回过头来看眼酒后胡思乱想的人不怕挑明,“你有那个想法,我也没那个情趣。”不给她辩驳的机会,杨靖安松手吩咐道:“在这里等着。” 尿急的人恨不得立马冲去女厕方便,却听话地目送杨靖安走进了男厕,他一间间推开隔间环望了圈,确认空无一人后走来门口拉她进去,“女厕那边我不方便进去,这里没人,你赶紧上。”然后,替她先取下西服抓在手里,怀里抱着狗脚步不移。 此刻才反应过来的人望了眼还算干净的便池,在有人不容置疑的眼神下不情不愿地进了隔间。 几分钟后,孟以栖满脸通红地推门出来洗手,有人尽收眼底跟在她身后不曾离去,难为情的人透过斑驳的镜子瞟了眼,正巧与他诘问的眼神撞到一块。 “孟以栖,我发现你安全意识一塌糊涂,这种深山老林里讲不定就有坏事情发生,你凭什么敢一个人走进危险区?” 天晓得沉倩说她不见了以后,杨靖安找寻的一路上心里有多么七上八下,所以此刻,尽管有些话难听他还是要说给不长心眼的人记牢。 “救狗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回民宿找人帮忙等不了,打电话叫人过来总会吧?非得你脑子不清醒的时候硬闯进去,若是我没有找到你,你酒醒后怎么办?” 无言辩驳的人委屈极了,细思极恐里生出畏惧,后怕地掉了几滴眼泪抹干,叫理智占了上风的人顷刻心软无度。 提过手里的西服为她重新套上身后,杨靖安又一次牵紧她冰凉的手拉进怀里,“我带你回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