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杨靖安携秘书临时飞往珠叁角洽谈合作,返程前又特意绕弯去了趟广州,拜访当年为他玉雕的手艺师傅。 乔师傅早年曾为杨靖安母亲闻芳盈做过首饰,彼时还是云市里鼎鼎有名的工匠大师,近年来因身体状况返乡进入了养老状态,可得见杨靖安千里迢迢带来的这块翡翠原石,还是不由自主拿起了紫外荧光灯逐面观察。 玉雕本身就是细致的手艺活,工艺复杂的设计更耗费心力体力,乔师傅的家人不愿他再重操旧业,何况又是成套价值连城的翡翠套链。 乔师傅确定手上是一块珍稀的翡翠料子,轻拿轻放回了绒布托盘里,拿普通话告知对面座椅里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我现在身体不如从前能熬了,你这套东西的设计很繁复,急要的话我恐怕赶不上工期。” “时间不是问题,”杨靖安好商量地与乔师傅交代,“这套首饰是我打算结婚用的聘礼,至于工期多久全凭乔师傅您把握,我只盼望呈现出来的作品能达到您老收官的水准。” “你几年前拿块料子和稿纸过来也是差不多的要求,不过那个时候要盛气凌人多了,我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能答应你两天内交货?”乔师傅回忆的目光落向了面前摊开的几张设计图纸,老糊涂的脑子瞬间豁达,“我看这套首饰还是为那个姑娘准备的吧?” 杨靖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十分诚恳的态度,“只有她值得我反复打扰您,所以您千万不能拒绝我。” 乔师傅未着急答应,关心了一句,“你婚期是什么时候?” “这套首饰何时交付,婚期何时开始筹备。” 有了杨靖安这句兜底的话,乔师傅放心接了这单收官之作,两人当场谈好价格快速签订了合同。 离开乔师傅住的居民老街,杨靖安与秘书立刻启程飞回了云市,落地刚好是傍晚时分,风尘仆仆的人回了幸福里,不料撞见难得回来一趟的杨宛平。 父子两人擦身而过,脸色阴郁的杨宛平忽而叫住他,“我听讲你要终止与周世勋签约?” 正准备进茶室与杨守诚汇报工作的人闻言扭过头,不置可否,“有什么问题?” 杨宛平承认有的人比他更合适提拔为接班人,年轻时无意于商海官场的人到了中年有了危机感,一方面来自于眼前行动果断的杨靖安,一方面来自茶室里偏爱有加的父亲。 “当初你说拿走就拿走这个项目,如今说弃就弃,只因为他周世勋犯了个桃色丑闻?” 杨靖安不可置信的面上嗤之以鼻,“性侵在你眼里只算个丑闻?” 杨宛平与他争辩,“工作与私生活是两码事,要都像你这般武断行事,一大批项目都得前功尽弃。” “他周世勋管不住自己下体惹事生非,来年推出新产品第一批倒霉的就是我们,我这个时候没跟他签约已经是及时止损。” “男女之事你情我愿罢了,仙人跳你不会不懂吧?”杨宛平笑讽意味扫过杨靖安顷刻灰暗的脸,“这种不达目的的手段我见过太多,无非就是价格没谈拢罢了,出不了两天,你看看舆论会不会翻个天?” “所以呢?” “你退出项目,工作我来接手。”杨宛平用的可不是与他商量的缓和语气,明显是要求杨靖安转交任务的强硬态度。 可有的人哪里受得惯这副颐指气使,转身潇洒离去前,口里大逆不道地丢下一句,“除非你找人把我塞进肚子里。” 周世勋性侵女员工的消息这几天闹得满城风雨,其名誉受损牵连公司股价暴跌,企业形象严重打折的现状下,待明年推出的新款车型遭到了大批网民抵制,连带以往的风流债史也公示在大众眼前,成了近期茶余饭后竞相谈论的八卦丑闻。 孟以栖不认识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