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为自己的蠢羞赧不已,赶紧去开这一间的房门,小小一把铜钥匙捏在手里,竟有些握不住。 定定神,用力拧下去,喀啦一声,锁开了。 伴随着房门缓缓打开,能看见一间斗室,点了一盏昏黄的灯,家具是简陋的桌椅,并一张床榻。 齐钰想起自己刚穿过来时恰逢原身被陷害,和太子共处一室,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 “在想什么?” 慕容骏问道,他可没有甜甜这么能联想。 “阿骏。”齐钰拉他一起在床沿坐下来,暗示他道,“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是何时?” “记得。” 慕容骏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了绷带怪人。 齐钰道:“若你回到那时……唔,我是说,若现在的你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你会如何,还会划自己一刀吗?” 齐钰觉得春.药梗还是挺带感的。 慕容骏道:“你想听实话?” 齐钰:“嗯!!” 慕容骏几乎想都未想便道:“会把你打晕,带走,关在清风殿,毓秀宫会少一位病逝的宫妃,清风殿会多个太子妃。” 齐钰:“噗!!” 他以为是一辆滑板车,太子却开着□□.强制的宇宙飞船来了。 “你会舍得吗?”他堪称妩媚地眨眨眼睛。 慕容骏莞尔:“舍不得。” 这样的念头,能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正是因为以前身在黑暗之时曾经想过。 只是舍不得。 “今天你很照顾我,接下去换我来照顾你吧。” 齐钰噙着笑地端起一只铜盆。 屋子里备有两壶热水,齐钰洗净铜盆之后,又往盆子里注入了一些热水晾上。 “快过来,我给你洗手。” 氤氲热气模糊了视线,热气中是笑吟吟的少年。 慕容骏一时竟有些难得的拘谨。 齐钰道:“别不好意思,你帮我摘鱼刺,我帮你洗手,不是挺好吗。” 齐钰主动包着他的手,为他把手洗了,用布巾擦拭干净。 “寻常夫夫应当都是如此……我可能没有江公公做的好,但我很有诚意。” 齐钰边说话,边为他把被污血浸染的外袍脱下来。 慕容骏低低“嗯”了一声,一双眸子亮得出奇,默默配合着动作,净完手之后是净面,都洗净之后,齐钰把榻上的棉被展开,伙计给他们准备的被褥都是崭新的,齐钰抖去并不存在的尘土,自己先钻进被子里去,露出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灵动地眨呀眨。 慕容骏会意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来,齐钰用棉被把两个人利索地盖住,突然懊恼地发现,忘记吹灯了。 他要再起来,慕容骏却拦住他,手一扬,即刻用掌风将烛火熄灭。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暗沉,两人眼睛都习惯之后,如水的月光照射进来,还是能看清楚身边人的眉眼。 齐钰拉住慕容骏的手,想道声晚安。 他方才都看过了,这客栈房间墙皮都很薄,小声说个话,周围邻居都能听见。且睡的这床也太古旧了,稍微一动,就能吱呀吱呀响起来。 条件太恶劣,想浪又太尬。 齐钰只好把过于活泼的心思收起来,静静牵住对方的手,想着清汤寡水也不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