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地看着他,满脑袋的问号:你哪位?吃饭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拿我东西的时候问过我吗? 她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看他到底要干嘛。 中年男人打开炼丹炉,从里面抠出一小团花神蛊,再把盖子扣回去,又摸出一块黑糊糊的烂木头状的东西和炼丹炉一起扔给柳雨,说了句:“给你换。”头也不回地走到旁边的屋子,推门进去了。 柳雨:“……”有精神病的不是她吧! 张汐颜的家人才是一个比一个怪! 这地方太可怕了,她要回家。她明天就回去!老婆不要了,爱谁要谁要,姐受不起这惊吓!再见! ☆、第60章第60章 柳雨气愤,但更多的是饱受打击挫折和难受。 她爸有钱,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委屈,遇到最大的不爽就是有张汐颜这么个别人家的孩子,她拼命读书,张汐颜能考上的学校,她考上了,张汐颜没读的研,她读了,成功逆袭赶超,以为能够靠着拼爹走上人生巅峰,可现实呢?她家有钱,她家再有钱都得抱紧张长寿的大腿,如果哪天张长寿少伸把手,她爸很可能就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们一群人玩户外出事,她成为唯一活下来的人,成为花祭神,她以为自己是创造奇迹的主角,以为自己会再次逆袭踏上人生巅峰,以为自己会很了不起,但实际上她就条谁都能踩两脚的小杂鱼,一个龙套炮灰。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她连自己的记忆都是零乱碎散的,她不记得经历过的很多事,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被人拿走过什么。 她以为自己不认命,拼命地往上爬,总会越来越好,可事实上,她稍微得意一点点,就会被现实教做人。她的花神蛊放出去,三姑奶奶拿个炼丹炉轻轻松松地就收走了。她九死一生得来的本命灵蛊,为花祭部落做了那么多,黎未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拿走了,她却连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都不知道。她努力想把命运的丝线拽在自己的手里,却是谁都能随意拉扯她的线。 不怪张汐颜瞧不上她。 谁会看得上一个炮灰。 柳雨听到张汐颜洗完澡的声响,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在心里对自己说,姐连生死关都迈过来了,这点事算什么,就当是做生意失窃只剩下点本钱了呗。好歹还有点本钱是不是? 她这么想,却更觉心酸,只能拼命揉脸,然后又在心里告诉自己“笑,笑一个”,努力地摆出微笑的表情,微笑面对人生。她想哭,然后还强迫自己笑,想象下自己的样子,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她低骂声,“神经病。”放弃,爱咋咋,不管了。 张汐颜穿好衣服出去,把浴室桶里的水放了,又提来水把桶清洗遍,告诉柳雨,“自己去提水洗澡。” 柳雨回头,“你看不出我的心情不好吗?” 张汐颜愣了下,再吐出句,“关我什么事。”她说话间,忽然瞥见柳雨怀里的烂木头,问,“你怀里的瘟神木哪来的?” 柳雨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不是偷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