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假扮一个健康的自己。 她隐约记得曾经似乎有一个人得过和她一样的病,那是一个很模糊的身影坐在办公桌坐后面,那人长什么样子、多大了、与她是什么关系,她都记不起来了,更不知道那人是死是活。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人,无从打听,只希望那人还活着吧。 她回到老家。镇子还是那个镇子,她记忆中的张氏香火铺拆迁了,变成了工地。她沿着记忆中的路往山里去,没找到村子,只找到一大片地陷和塌方的地方。 一个穿着风衣长靴的女人站在大坑边。 那女人很瘦,肩窄腰细腿长,头发过肩烫成微卷披在身后,冬时的冷风吹吹拂着她的头发拂过她的脸颊,她的神情比寒风更冷,整个人从内至外溢散着伤悲的情绪。 那女人似乎觉察到她在看她,扭头看过来,她看到那女人的脸上带着眼泪。 那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里有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张汐颜假装没有看见她脸上的泪,走过去,问:“这地方以前是不是有个村子?”她想这女人能站在这里,又是这副模样,应该是知道这里的。 张汐颜轻描淡写般的一句问话,却让柳雨几乎五内俱崩:以过目不忘著称的张学霸竟然连自己的老家都不记得了。全村被灭,地陷山崩,她不知道张汐颜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柳雨哽咽着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强行露出一个笑容,扭头看向张汐颜,却说不出一个“是”。 张汐颜从柳雨的表情看到了答案,她说了句:“多谢”,顺着斜坡往下去,试图寻找什么,但又不知道要找什么,有些茫然,更有种悲伤的情绪往上涌又被强行抛开。 那女人走到她的身后,忽然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抱住她,她的耳畔响起那女人压抑的抽气的声音。 张汐颜浑身僵直地立在原地,莫名的也想哭,但理智告诉她,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安慰道:“别哭了,被灭门的是我,又不是你。”这人挺奇怪的……是挺奇怪的吧?认识的……吧? ☆、第84章第84章 好一会儿过后,柳雨才放开张汐颜的腰,又牵住张汐颜的手。 张汐颜低头看着被紧握的手愣了好几秒,才诧异地看向柳雨:我们很熟吗?再熟也没到能这么十指紧握地牵手吧?又不是情侣。 她有点恍惚,心想:“是我有病还是这人有病?”连个名字都没自我介绍一下,摆出一副“我俩认识很久,我很关心你,我对你的感情很深”的模样,就这么凑了过来连手都牵上了。 如果不是这女人的穿戴从头到脚都闪烁着“我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字样,且身上有种与普通人极不一样的气质,不像是能图谋她什么的,她都得怀疑这人是骗子。 张汐颜被这神经病闹了这么出,心头的伤悲散了很多,注意力也从被淹埋的村子转移到柳雨身上,问:“请问怎么称呼?” 柳雨说:“柳雨,你以前喊我宝贝。” 张汐颜被“宝贝”二字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她虽然记忆混乱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但自己是什么德性自己清楚,是绝对喊不出口宝贝两个字的。她问柳雨:“我俩很熟?” 柳雨微微一笑,“一般般吧。”然后开始数张汐颜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初中、高中、大学的就读学校、每学期的成绩排名、高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