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醒来的时候有点头疼。 她首先觉得烦, 然后想起来怪自己前夜喝了酒, 顿时就没话讲。喝了酒第二天宿醉叫活该,怪不了别人。不过她也不能任凭自己头痛, 于是便从火炕上爬起来,准备做一碗醒酒汤。她脑子里飞速闪过好几道菜品, 都因各种理由被否决, 最后停留在头脑里的醒酒方法有三样:绿豆炖烂服食、甘蔗榨汁饮用, 在清水中添加食盐饮用。 绿豆, 她有; 甘蔗她没有, 但有甘蔗榨汁后煮至浓缩的蔗糖; 食盐和水她都不缺。 于是脑洞大开的温迪决定把这三种方法整合到一起,反正绿豆, 糖, 食盐, 葡萄酒,这四样食物一起食用或饮用从没听说过会有什么不良反应。既然前三者能醒后者, 她索性一顿全煮, 喝掉,说不定效果也能有三倍。不, 有两倍也够用了。于是温迪便煮了一锅绿豆汤,加几块蔗糖,再加一勺食盐。 做过菜的人都知道, 又放糖又放盐绝对不是黑暗料理。 在咸口的食物里加少许糖, 能给菜肴提鲜; 在甜口的食物里加少许盐, 能使菜肴更甜。 所以, 温迪在加了几大块蔗糖冰晶的绿豆汤里加一点点盐,只会让它的甜味更重。果然,温迪等绿豆煮至软烂后,便舀起一勺入口尝试,味道果然很好。而且,喝了这口绿豆汤后,她觉得自己的头痛感似乎也减轻了一些。她当即又舀了满满一大木碗的绿豆汤,端到火炕上坐着,用勺子舀着,小口小口满满地喝,逐渐感觉到身体变得温暖起来,宿醉的头疼感也逐渐退去了。 用这种美味来醒酒,果然是个好主意。 能想出这种好主意的,实在是个好聪明的厨师!温迪毫不脸红地自我吹嘘道。 “哎呀,佩服我自己。” “什么佩服啊……”从旁边的火炕上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温迪扭头朝着声源看过去,只见黑毛就趴在那,脑袋从火炕边缘伸出来,一脸疑惑加好奇地往外看,最后他也循着香气的源头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和温迪来了个对视。 “你现在起床吗?”她问。 “我……我头疼。”黑毛摇摇头,又试图缩回去。 “头疼是对的,你喝了酒第二天宿醉。”温迪装了半碗绿豆汤,来到火炕上坐着,把黑毛扶起来,“你可以继续睡,不过,得先把这个喝了。” “这碗绿绿的是什么啊?”黑毛有气无力地问。 “醒酒汤。”温迪索性让黑毛靠自己身上,腾出双手用勺子舀绿豆汤喂他喝,“张嘴,咽。” “咕噜……”黑毛喝了一口,不舒服地呜咽道,“我不想喝了……” “你不会是发烧了吧?”温迪摸了摸黑毛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 他的额头比她的烫一点,但温度还好,不算烫手。 应该是感冒的程度。 感冒她就理解了,舌头麻了,尝不出味道。 “那算了,你别喝了,再躺一会儿,我重新给你煮一锅白粥……你先睡吧。”温迪端了水让他漱漱口,然后扶着他的上半身让他重新躺下,把黑毛推回睡袋里,让他继续闭上眼休息。她回去自己喝掉了剩下的绿豆汤,然后再取了半碗稻谷,脱壳加水煮熟,煮出一锅白粥,再放一块蔗糖冰晶一起煮,给它添加少许甜味。 感冒的人还是应当喝白粥比较好,他没胃口,她每年都会重感冒一次,对此很有经验。 随后她用小火保持着白粥的温度,然后继续去处理旁的事情。 比如,她的酒曲应该熟了。 她先看了黑毛一眼,她搞白粥搞了半小时,但他一直没动静,看起来暂时是不会醒了,就不管他,去了临时曲室。阿黄看她准备开启尘封之门,兴奋地在旁边蹦蹦跳跳,估计是以为自己能回家了。然而等温迪刚把堵着临时曲室的木板挪开——“噗!”从里头冲出一股浓烈的酒曲味,立马使阿黄吓得被震推三步。 它不信邪地抽抽鼻子:“汪!汪汪汪!” 阿黄愤怒地叫了几声,扭头跑了。 大概是气它的家被毁了。 温迪把木板扔到一旁,跨入曲室中。她的鼻子不如狗鼻子灵敏,虽然曲室中充斥着浓烈的酒曲味,但她可以忍耐,而且,随着她开启曲室大门,不久这股味道就散去了一些。之前浓烈是因为它被封闭了整整两天的时间,但空气一流通它就立马飘出去了,不再逗留,她扭头点燃一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