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半晌,她张张嘴,但喉咙里吐不出声音。 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温迪才能挤得出一句话:“它要是来找我,我杀了它不就行了?” 这本来就是她的愿望,她来雨林区,就是为了找花皮蛇。 黑毛却摇头。 他说:“我的意思是,它要找你,就不会在雨林区里等你了。” 温迪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脖颈,听黑毛这句话他总觉得自己背后发凉。 好像没好事。 她问:“你什么意思呢?” 黑毛继续说:“它要是找你,肯定得主动,那它就会出来找你……” 温迪继续摸着脖子,摇头说:“你直接讲重点吧。” 于是黑毛就直接说了:“你不怕它主动找你,找到山洞去?” “呃。”温迪突然觉得剧情急转直下变成了惊悚片,“你先等等……” 可是黑毛不等。 他接着这个话题讲下去:“要是它找到你,你可就睡在山洞边上,它一进去,你就在它左边。以蛇的体质,要盘上火炕,没问题吧?等它爬上了火炕以后,就直接睡到你旁边,等你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它就在你面前,小眼睛对着你的大眼睛,嘴巴是张着的,每颗牙齿都锋利得像刀子……” “哎呀呀!”温迪也成功地给出了一个听恐怖故事的听众该有的反应。 狠狠一巴掌拍他胸膛上,一掌把他打飞五米远。 温迪惊恐地说:“你下回少说这种话!特别可怕!” 她光是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浑身发凉,汗毛都竖起来了。 加上她还有眼花症,本来就满眼的彩线,现在它们就像是一条条小蛇…… 哇啊啊啊! 好恶心! 而且这个恶心的画面一直都在她眼前,想无视都做不到! 温迪摸摸自己的手臂,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当然对黑毛她是不想承认的,因为承认就太丢脸,所以她另有一番说辞:该吃午饭了。 在站着吃饭团的时间里,温迪逐渐调整好心态,适应了眼前恶心的眼花滤镜,慢慢将饭团吃完,在休息时间结束前,又恢复了一个正常温迪的状态。接下来,她叫黑毛跟着自己继续走,这次仍然是往雨林区深处走,既然花皮蛇不在后方,那就在前方,反正它肯定在这片雨林区里面,只要用心找,她一定能找到它。 温迪就凭借着这份自信心,继续她边割肉钓鱼边目光找蛇的老办法。 不过,走了半天,还是没有收获,她把一整个猪头全削了,蛇影子都没看见。 再次离开雨林区的时候,黑毛都忍不住要皱眉头了。 他问:“你前天真的见到了蛇吗?会不会是你的幻觉?” “不会吧?”温迪有点迟疑。 现在连她也不敢确定了,自己前天见到的花皮蛇,真的是花皮蛇吗? 黑毛忍不住说:“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有点眼花。” 温迪小声说:“对哦……我再想想。” 其实她一直没告诉黑毛,她的眼花症程度绝对不能叫“有点”,而是比较严重的状态。很多情况下,有一团团发光的彩线占据了她大部分视线,有的是半透明,有的不透明,等于遮蔽了她的视觉,她现在有点半瞎的意思。而且这些彩线又偏偏是五彩斑斓的,是细长型的——同样,她昨天见到的那条花皮蛇也是这种复杂的颜色,也是又细又长的。 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 黑毛突然停下:“你的表情好奇怪啊。” 温迪心慌地抬头看他:“我的表情怎么了?”她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快。 黑毛忍不住笑了:“听起来有点气虚。” “你才心虚呢!” “我是说气虚,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没说你心虚啊。”黑毛微微皱着眉。 他皱眉通常不是因为生气,也非不悦,而是疑惑。 黑毛思考了一下,追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说你心虚?” 温迪:“……” 她真的没办法回答了,只好沉默以对。 反正,只要她不愿意说话,黑毛就绝对不可能从她的嘴里抠出一句话。 过不久,温迪接着说:“我打算明天再来一次。” “还来?” “再试一次。”温迪抓着他的袖子,一脸恳求,“我觉得,再试一次就有机会了。” “我劝你不要太有自信。” “但试试也没关系对吧?” “……最后一次。” “嗯!”温迪咬牙答应,“我保证,明天是最后一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