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看起来跟孙亦荟关系匪浅,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喜之把刚刚不小心画的陈绥撕了下来,叠了两折,放进书包的夹层里。 学画画还是小时候的事,平常也很少画,不知道钱多多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有点眼熟。 真的很明显? 陈绥今天很意外地在教室待了两节晚自习,第二节 晚自习下课后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一直在玩手机。 闻喜之看见他从洗手间回来,不受控地又想起跑错洗手间的事,那画面在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 此时回想起来,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从头到尾在惊慌,陈绥过分淡定。 明明,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闻喜之一边在草稿上算题一边嘀咕:“厚脸皮。” 话音刚落,凳子横杠上搭来一只脚,陈绥背靠在墙面上,右手撑着额头看她,微仰着下颌,又拽又傲慢的模样—— “大点儿声。” 闻喜之一愣。 她好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什么啊。”装作无事发生,握紧笔,看也不看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骂我,大点儿声。” “……” 耳朵还挺尖。 “我就是好奇——” 闻喜之本来不想说,但想想又没忍住:“你怎么一点都不害羞的。” 陈绥:“嗯?” “就刚刚……洗手间里啊……”闻喜之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怎么能够那么淡定。” “哦。”陈绥笑了下,“还在想这事儿。” “倒也没有……” “可是——”陈绥挑眉,“自卑才会害羞呢。” “啊?” “我还……挺满意我自己的。” 闻喜之眨了下眼,反应了几秒。 渐渐地,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 “……” 他还真的是,脸皮很厚。 怎么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 放学后,闻喜之在之前的邮亭看见孙亦荟和陈绥。 这一次,她没打算再偷听,装作没看见,从旁边离开。 心里却一直在想,他们会说些什么? 孙亦荟在跟陈绥哭诉什么吗,是在怪他刚刚教室里没有帮她出头? 学校门外的人行道上小吃摊密布,卖一些便宜好吃但可能不太卫生的东西,闻喜之平常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今天却慢下来每个小摊都去看一眼。 一边看着小吃摊上的东西,余光却注意着校门口那边的动静。 在闻喜之挑好一大堆东西时,孙亦荟跑了出来,手背抹过眼睛,看着像是哭了。 很伤心的样子,跑得飞快,脚还扭了一下,差点儿跌倒。 闻喜之提着一大堆东西,转过身,看着她跑开的背影,又转头去看校门口。 陈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单手插兜,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又拽又散漫,没有丝毫没影响到。 身后浓墨重彩的夜空做他的陪衬,压不住他身上半分少年气。 这个瞬间。 闻喜之忽然理解孙亦荟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 她试图驯服一头狼,可是,狼不会被轻易驯服。 闻喜之低头咬了一口豆腐串,停在原地没走,等陈绥经过,叫住他:“买多了,你吃吗?” 陈绥瞥了眼她手里的一堆垃圾食品,半点不留情:“不吃。” “吃点吧,味道还不错。”闻喜之把袋子往他面前递,“真的。” 陈绥眉头微皱。 半晌,给了个面子,从里面拿了一串跟她手上一样的豆腐串。 闻喜之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等他咬了一口豆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