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没等到对方承认或是反驳,便继续说道,“你是,纪元仲。” 云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导自演,恒山派自己发出的任务,目的就是等着鱼儿自己上钩。他们显然认出了云昭,但对其他人却并不笃定,否则这会儿被逼问的大概就是身为少主的易灵谣了,再不济,齐无乐在教中的地位也得高她一筹。 但他们并没有这种意识,他们只知道东西是从云昭的手里丢的,所以只要抓着她来问,保准没错。 只是,他们未免过于自信了。 天极教的任务向来不问出处,发任务的主家自始至终也不会露面。收了好处,不成不休,就算是玩笑试探的也没有资格叫停,只会在死不瞑目的那一刻意识到自己作了多大的一个死。 对方沉默了许久,但尽管没有说话,答案也已经很明确了。 “你很聪明。”就在云昭以为对方快要恼羞成怒的时候,纪元仲却无比淡定的夸赞了她一句。 云昭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反而她这么不计后果的捅破了窗户纸,对方不加掩饰之后,怕只会更肆无忌惮。 “听说你们天极教的杀手从小就会接受最严苛的训练,种种刑罚对你们来说也都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纪元仲忽而语调清闲起来,一听就没在打什么好的算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云昭,“你大可试试。” ☆、34 其实纪元仲有一点说的很对,他们天极教的杀手从小便是在受罚中长大的,吃鞭子吃板子都是家常便饭,不管旁人如何,总之云昭早已对此麻木。 但麻木是一方面,她的痛觉并不是真的消失了,只是相比起来或许能多一分忍耐,不至于痛极了惨喊哭求。 纪元仲悠然退至一旁,瓷器轻微的碰撞声让云昭大约猜测道他可能在喝茶。房间里还有其他的人,只是先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在一边站着,此刻却随着呼啸的鞭声找回了存在感。 云昭对所有的行刑手都很漠然,哪怕是那时练红玉亲自出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然而等到那剧痛莅临身体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对方拿的并不是鞭子,而是某种遍布了尖刺的软藤,第一下便划破了她的衣衫,血水肆意浸透。 那种轻易划破皮肤的尖锐感比起普通的鞭子来说显然还要痛上许多,云昭的额间渗出冷汗,口齿却始终紧咬。 她忽然觉得,这个在外人口中的贤良君子,或许也并非真的那般和善。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