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样温柔,简明扼要到冷漠,“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儿子看待,我不否认曾经说过你我有缘,但你要明白,那只是父子缘。” 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但迟迢还是没有习惯,他想到梦里的应向沂,近乎偏执地问道:“你对我那么好,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小蛇漂亮的眸子里盛着一点摇摇欲坠的期待,应向沂心里发闷,想摸摸它的脑袋,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 他叹了口气:“条条,爸爸就是爹的意思,所以我对你好也只是父子之情。” 夜深,明月高悬,入了秋的月光少了几分澄澈清明,多了些毗邻严冬的冷冽。 月光如刀,削过院子里的百年老树,投下一片细碎的冷色光斑。 迟迢恹恹地趴在一旁,满脑子都是应向沂说过的话。 他有消化告白被拒绝的经验,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只是每每想到「爸爸」的真实含义,就觉得这事过不去。 应向沂又骗他! 想到自己被美色迷惑,叫了不知多少声爸爸,迟迢就忍不住抓狂。 这件事绝不能传出去,身份也不能被发现,否则他堂堂妖尊,面子要往哪里搁。 应向沂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余光观察着陷入沉默的蛇崽。 小家伙已经很长时间没说话了,也不搭理他,看来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迟早都要说,他已经容许了小迟的接近,就不能再在这件事上哄着条条。 应向沂想到自己差点被条条蹭出反应的事,更是坚定了快刀斩乱麻的决心。 他有心冷落条条,又观察起院子里的树。 屋里屋外都找遍了,只有这棵树可能性大点。 在梦境的最后,白虎族族长死亡之前,藏了一个东西。 梦里的结局与传说的历史不同,应向沂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验证梦境的真伪,如果能够找到被藏起来的东西,就能证明当年的一切被窜改了。 院子门口有修士监视,应向沂不敢太过火,状似无意地绕着树打量。 他能骗过修士,却骗不过迟迢。 妖尊大人不恋爱脑的时候,有八百个心眼子,当即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棵树没长叶子,处于半枯的状态,和龙族遗址的红莲松林极为相似。 迟迢缩小了些,默不作声地滑过去,越靠近,越能感觉到从树中散发出来的力量。 很淡,又很驳杂。 有迟迢一贯讨厌的白虎气息,有血腥气和怨气,还有他曾在供奉龙族的人间村落中,捡到的剪纸上的力量。 即,属于应向沂的力量。 应向沂要找的东西,恐怕就藏在这棵树里。 门外的修士窃窃私语,大概是发现应向沂的异常举动,讨论要不要通知清垣。 迟迢用尾巴卷起一块石头,扔在应向沂腿上:“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他心里的气还没消,别别扭扭的,故意隔着一段距离。 应向沂无奈又想笑,摸出剪纸甩向门口。 巨大的白虎和梦境中有七八分像,一爪子就将两名修士拍在地上,吼声凶戾。 迟迢愣了两秒,被捞到掌心,应向沂啧了声:“还以为你要一直闹别扭,不和我说话呢。” 对小蛇的宠溺是真心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想看着小家伙难过。 迟迢撇了撇嘴:“我不和骗子说话。” 应向沂失笑:“没大没小的,再这样爸爸要生气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小蛇就炸了:“你明明说「爸爸」是最亲近的人的意思,你骗我!” “爹和儿子不是最亲近的关系吗?” 应向沂振振有词,一边对着树木敲敲打打,一边给自家小蛇灌深夜鸡汤。 “人生中不是只有爱情的,亲情比爱情更深重,你对我的喜欢,只是依赖之情。” “小小年纪,别整天惦记着嫁娶成亲,早恋不好。” 迟迢:“……” 我做你爷爷的爷爷的祖宗都够了,你说我年纪小? 反正他认准的人跑不了,就算绑,他也要将应向沂绑在身边。 应向沂一直把他当成个孩子,迟迢忍下了这口气,想着是时候改变他的想法了。 剪纸白虎不比真的,一开始还能镇住两名修士,没一会儿就不是对手了。 应向沂加紧速度,研究眼前的树:“按理说就该在这里的。” 迟迢性子急,看他温温吞吞看得心烦,窜到地上变大,对着树甩了一尾巴。 庞大的妖力震荡,院子外的白虎被震碎,修士也被震晕了。 树木震荡,应向沂目瞪口呆:“条条,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