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好像他爱的人,正抱着那个男孩子一样暧昧。 沈凉川突然顿住了,他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在看到傅雨疏的一瞬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泪水顺着修长的指骨往下簌簌的流:卡萨布兰卡的日出。 怎么了 林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原意是想沈凉川看清陆洲的真面目,没想到沈凉川的反应会这么大,他突然就害怕了。 你不要想他,他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快走,接了凉语后我带你治病! 沈凉川完全迷醉了,他又哭又笑的盯着窗户下的两人。 雾气打在玻璃上,升腾起来一股浸了阳光的凉意。 一瞬间,那一双晦郁的眸子有感应般抬了起来。与十二楼青年的眸光对视,顷刻炸裂成巨大的恐惧。 沈凉川看见那个男人终于慌了神,西装都没有穿好就狼狈的朝医院里面跑。 而那个男孩子无措的站在原地,他的背后,太阳冉冉升起,荒芜一寸一寸新生。 他的目光,像卡萨布兰卡的日出。 他该得到这世间所有的爱。 陆洲来了,我们快走! 林言一直注视着下面的动静,看到陆洲拔腿往楼上跑,拽着沈凉川就往门外跑。 可沈凉川像是着了邪,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摆了一桌子的东西在近乎疯狂的捶砸下全部变成了碎片。 沈凉川,你以为你的自尊值几个钱,沈凉语会在你面前死掉。 因为你的愚蠢,她会死。 你以为你死了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沈凉语。 这是她的移植同意书,看到了吗?我撕了。 不会有凉语了,谁也不会有,我们之间只有陆洲和沈凉川。 尿毒症。 凉语是尿毒症 沈凉川的胸口撕裂的疼,他却一张一张,从地上捡起那些照片,自虐般用力的看着。 我竟然,忘了凉语 我竟然能因为陆洲忘了凉语。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沈凉川眼里染上了一层艳丽嗜血的红,笑得嘶哑诡异,像是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烧尽了般苦楚。 陆洲呵呵,陆洲 他眼前似乎划过自己被绑在别墅里分开双腿的样子,或者是在车上。 被人抵着身后一遍一遍的折磨,当作玩具摆弄,凌迟般刀刀见血,无论怎么求饶,无论怎么卑微,换来的都只有更深的羞辱和凌.虐。 可笑,他竟还会觉得陆洲会来救他。 他怎么会觉得陆洲会来救他。 沈凉川胸口疼得他全身都在战栗,血泪一同掺进了笑里,眼前一阵一阵的白光,和所有他这几天卑微求欢的样子齐齐涌上脑海。 他该死了的。 他怎么还活在这里! 林言大骇。 沈凉川站在一片玻璃残渣的废墟中,嘴角淌着鲜红的血,诡异的看着他笑。 又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在看他了,那双眼睛被抽了魂,再不剩一丝的光芒。 傅洲从在下面看见沈凉川的时候心就提在了嗓子眼,不顾自己才受完电击晕眩的大脑直直的就冲了上来。 一上来看到的就是这样近乎毁灭的一幕,林言不看还好,一看是陆洲,一拳就扑了上来。 傅洲没有躲,他眼里只有沈凉川,急急的想要将青年搂在怀里抹去他所有的不安。 他以为他还在睡。 他怕再任由自己发展下去会伤到他。 所以他去做了电击。用最快速的方法控制自己。 可他没想到青年会这么害怕。 他该死!他明明知道青年有多羡慕傅雨疏,他早该想到不让他出现在医院的! 阿川,我怕伤害你,我去做电击,傅征让傅雨疏等着我 傅洲声音颤抖,不过从门口到房里的距离,他走起来却像是一个世界: 他是我的弟弟,你不要 多想。 最后半句话他吞在了胸腔里。 因为他看见青年站了起来,踩着碎片,就着血,提线木偶般朝向他的方向。 他曾经最爱的眸子里。 再没了分毫的爱意,被黑色的空洞从中央吞噬,那些他带去的肮脏卑劣的东西将他的内里全部掏空,只留下一副躯壳,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一股极深的的寒意从傅洲的脚底蔓延到了全身,有那么一瞬间,心脏被青年带着强烈恨意的眼神硬生生的撕扯成了两瓣,一瞬不停的向下滴血。 他听见他支离破碎的声音,像是老朽临死前最后的不甘,连同纷纷扬扬的照片,一同甩在了他的脸上。 傅洲 我问你 那剩下的三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