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今辞搂着卿离的手僵在原地,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 隔了许久,没等来送酒的人,胡凛倒是颤巍巍的跪在了正殿。 卿离清楚的感觉到朱今辞周身的气息变了,突然暴戾的不可压制,额上的冷汗骤然冒了出来。 摄政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往常就算摄政王清心寡欲,不贪图享乐,但对他却是一直当救命恩人看的,虽然不往他住的地方去,却总是派人送些补药给他。 他刚开始也幻想过摄政王会爱上他,毕竟恩情和感情一向难分,可摄政王从没在外人面前表露过当今这副模样,难道他知道了当初给他续骨丝的,并非自己? 卿离眉间狠狠一跳,大脑飞速盘算着说辞。 下一秒,却听见朱今辞阴腻的声音,刀刮一样从他耳朵边削去:胡太医来这里做什么。 胡凛同样被朱今辞骇到,但他知道,今天的话非说不可,不然国师若是死在了他们手里,摄政王定不会放过他。 王爷,那贱奴虽服了莲华,但身体亏空太厉害,莲华一半都被母体用来保护胎儿,若是不早些上药,臣怕臣怕 胡凛剩下的话没敢说完,只点到后就埋头跪着,生怕朱今辞迁怒。 明明当时在太医院他诊脉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凶险,怎么不过半个时辰,他被叫到柴房的时候人就气息奄奄将死的样子。 一半都被母体用来保护胎儿。 朱今辞滴血的手掌攥紧,刺痛霎时从掌心直直蔓延上心脉。 又一次,林弦歌又一次用事实告诉他他心软的有多愚蠢! 莲华是他偷偷喂给林弦歌的,林弦歌并不知道自己体内有护心的药,现在莲华有一半都被母体用来保护胎儿,只可能是林弦歌调用了本体的全部内息保那个孽种! 朱子旭的孩子,就这么让他心疼,疼得连趴都趴不起来了,也不用内力忍一下疼! 好的很。 林弦歌,好的很。 滚! 他要是死了,你们就去给他陪葬! 朱今辞抬手将玉盏砸在地上,碎裂乍起,吓得卿离都抖了起来。 似乎是还嫌出气不够,朱今辞猛地起身将桌案甩了出去,朱翠摔了一地,他却只盯着地上那个碎了的宝绿色的镯子,嘴里的嘲讽深重,好像要生生将卿离钉在床帷:这就是你养的好奴才! 说罢,也不理卿离白的几乎要咳出血的脸色,径直走了出去。 卿离在床上呆坐许久,才从窒息的恐惧中缓过神来,胡凛已经走了,此时寝殿只剩他一人,卿离快速的扫向朱今辞刚才推倒的玉案,似乎不明白朱今辞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直到他看见那个镯子。 那是一个松石镯子,已经让摔碎了,看着像是上等的好货。 卿离眉毛狠狠一跳,看向一旁垂眼低眉的太监戾声到:去,跟着王爷!他都去了哪里,今天给我分毫不差的跟仔细了! 是 小太监做了礼,脚下便飞快的抹了油般跑出去。 不过是沈槐安藏了个镯子。 值得他发这么大脾气? 卿离干瘦的手指掐着桌沿,心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是在怜悯谁?刚才胡凛口中那个怀了孕的贱奴? 卿离想到这里整个人一惊,他根本不敢相信朱今辞有一天会怜悯别人,就连他,也是在朱成寅手下苟且无法,被朱成寅逼迫做前往东厥的陪嫁乐人,才冒险想博得朱今辞的信任。 他生生割了一节肋骨,用了致神毁的药才让朱今辞相信他,从那之后就是一身病骨无药可治。朱今辞现在因为一个贱奴,要杀了他宫中的人! 是这个贱奴怀的他的孩子? 还是朱今辞连皇位都没坐稳,就要封妃! 卿离被这样的想法折磨的整个人都处在癫狂之中,即便知道这样的概率少之又少,可他只要想到还有那千分之一的可能,就忍不住想要将那个贱人找出来抽筋扒皮,让他再不敢起一分勾引朱今辞的心思! 至于孩子。 卿离阴狠的一笑,若真只是孩子的事,倒也省了他的担心,他早就私藏了一颗可使男子生子之药,剩下的,就只等朱今辞放下防备,到时候,这天下是朱今辞的,荣华富贵便是他卿离的。 不论谁的孩子,休想与他们分一杯羹! 卿离支着病体看向门外。脸上诡丽的浮过一丝惬意。 顾然正烧的难受,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扯的身后的伤处钻心的疼。 【478:!宿主我给你用了麻药,还是疼吗!】 【顾然:可以再多打点吗?】 玛德撕.裂那么多处,系统的针没到深里,现在他外面一圈麻了,反倒里面抓心挖肺的疼。 【478:qaq宿主,主系统测评过,不能再加,再加会给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