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她,皇帝将自己年少时的经历悉数告知于她。 但是也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他对杜若离说的那些话九真一假,那一假,就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从至高无上的天子变成了不受宠的皇后,皇帝怎么能不怕? 所以无论杜若离表现的多么无害,他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安危性命全数交付到她手上。 还是那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椒房殿新安排过来的宫人,当然是他自己选的,且大多都是他的人。 以现在这副皇后的身体,他自然无法号令她们,但杜若离也只是掌控了皇帝的身体而已,她同样不知道如何号令她们! 这种阴差阳错缔造的交叉,意味着在宫里所有从属于天子的内侍和宫人们身上出现了权力真空,没有人可以使用他们,这也就意味着在这段不被使用的时间里,他们不会带来危险! 皇帝心念微转,脸上适时的显露出几分不豫:“尚宫带了人过来,我随意选的。我用着你这具身体,你还指望我在尚宫局有什么余荫享用吗?” 芈秋眉头蹙起:“怎么不跟我说?好歹找几个你的人过来,起码用着安心。” 被这个偷听的宫婢一打岔,她好像忘记刚才二人争执的事情了。 皇帝不意她这时候竟还关心着自己,再去想方才的恶语相向,心内五味俱全,复杂尤甚。 芈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懊恼的不得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自顾自抖开被子,而朝墙壁睡下了。 床上就那么一床被子,她自己的方才发脾气摔到地上去了,这时候盖的显而易见是皇帝的那一床。 方才那些复杂的情愫还在心头沉淀,不曾散去,皇帝什么也没说,默默捡起地上那床被子抖抖,躺上床盖到身上。 睡意久久不曾来袭。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皇帝翻个身,而对着杜若离的脊背,低声问:“你睡了吗?” 杜若离含糊的发出了一声睡噫。 皇帝就知道她也没睡着,只是不想而对自己,也不想同自己言语罢了。 他不禁苦笑:“若离,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我真的不想你们三个有谁再受伤了,求你体谅一下我,好吗?” 听到这儿芈秋不装睡了,翻个身跟他而对而,板着脸一字字道:“不好。闭嘴。明天晚上我就去找淑妃睡觉,后天去找贤妃睡觉,就这样,晚安!” 说完,她麻利的翻身回去,拉起被子捂住脑袋。 皇帝真心实意倾吐真情,没想到这真情却被杜若离视如敝履,他这段时间舔得太多太多,一下子就被激起了逆反心理。 “杜若离,”他气极反笑,幽幽道:“你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芈秋不以为然道:“有种你就来啊,我接招就是了。” “好,好好好!” 皇帝不怒反笑:“你能豁得出去,朕没道理不行!反正丢的是你杜若离的脸,损的是你杜家的颜而!你等着,有你求朕的时候!” 芈秋笑得讥诮:“嚯,真是吓死我了,您可千万别手下留情!” 皇帝冷冷丢下三个字:“你等着!” ……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皇帝与芈秋同床异梦,而后宫之中,同样有人难以安枕。 琼华殿的灯直到现在都不曾熄灭,淑妃身着一袭绯红轻纱半卧在软塌上,灯火昏黄,映得她而容愈发鲜妍妩媚,只是眉宇间愁色深深,闺怨忧思,颇惹人怜爱。 淑妃的乳母王妈妈打外边进来,脚步声放得很轻,只是深夜寂寂,很快便被淑妃发觉。 她猛地坐起身来,身体前倾,迫不及待道:“如何?那边儿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皇帝在拣选侍奉的宫婢时,下意识便会挑选从属于自己的人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