阇母,不要多言了。” 完颜阇母难以置信地道: “不要多言? 娄室和活女父子惨死狱中,你告诉我不要多言!? 到底是怎么回事!娄室是不是你害死的!” “注意你说话的姿态!”挞懒大怒,指着完颜阇母大喝道,“此乃勃极烈议事之所,汝乃何人,也想造反不成?” 完颜阇母又惊又怒,他看着皇位上的吴乞买,忍不住大声抽泣: “陛下!陛下!我大金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当年我们弓马起家,战无不胜,何曾落得如此模样? 娄室父子忠心耿耿,勇冠三军。 他们被奸人害死,如果不给他们报仇,以后还有谁愿意为陛下征战,愿意为陛下效力啊。” “那些公知,那些公知什么也做不到! 陛下如果任用他们,大金要亡!大金要亡啊!” 吴乞买本来就如坐针毡,见阇母哭出声来,赶紧离座抓起完颜阇母粗糙的双手,叹道: “朕……” “陛下。”完颜阇母见吴乞买还算是良心未泯,一双手赶紧与吴乞买死死攥在一起,“陛下,现在情况已经不对了,那些宋人把持朝廷,以后大金就不是我们女真人的天下了。 咱们要禁绝公知,杀尽明教,方能保我大金基业! 宋人,宋人的皇帝心思歹毒,绝不能用这些宋人啊。” 吴乞买本来强行挤出了一点和善之色,可听闻此言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的儿子宗雅是金国公知的魁首,俨然形成了一方势力,是他的重要依仗。 明教更是他的左膀右臂,吴乞买以光明皇帝自居,岂能现在自断一臂? 阇母分明是南进一派的一贯路数,让自己摆脱宋人的影响,只做女真的皇帝。 但吴乞买这一阵子辛苦学习明教,认定明尊有教化人间的本事,大宋都有教无类,治下的百姓众多,方有如今的繁荣。 女真一共才有多少人,如果禁绝宋人,以后还如何治民,这分明是跟他为难。 吴乞买盯着满眼泪花的阇母,寒声道: “这个日后再议。 下去吧!” “陛下!” “下去吧!” 阇母默默无语,他给吴乞买磕了个头,缓缓离开宫殿,一贯能征善战的他在离开时还稍微扭了一下,身形颇为落寞。 几天以后,大金朝廷正式宣布了娄室的死讯。 娄室造反罪不容诛,已经在狱中自尽。 完颜活女突破牢房想要造反,也被赶来的卫兵杀死。 吴乞买亲口承认了二人的罪行,将二人的姓氏取消,二人的尸体也被烧成一片飞灰。 这个曾经为金国的建立立下汗马功劳的大金第一位万户侯就这样成为了历史的飞灰。 金国的年长者无不痛哭流涕,感慨世道不公,圣人被蒙蔽,奸臣挞懒和明教是害死娄室的罪魁祸首。 可跟他们截然不同的是,年轻的女真贵族都对娄室的死感到欢欣鼓舞。 他们甚至当街庆祝,庆祝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大宋的使者马扩也表示娄室是破坏宋金关系的罪魁祸首,娄室父子的死讯刚刚传出来,马扩就代表大宋递交了早就准备好的国书。 他谦恭地向吴乞买下拜,表示以后大宋会坚决维护宋金两国的友好交情,让大金变成如大宋一般的王道乐土! 娄室的死掀起的波澜远没有想象中一般剧烈,人总是要往前看。 在娄室死后的第二个月,吴乞买派使者在开封与高丽对两国的边界、战俘问题展开了第一次磋商。 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双方还是确定了结束战斗状态、恢复边境贸易、加强友好交流。 对义州,赵枢也提出搁置争议共同开发,这让金国的使者还算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是,高丽人不肯承认盖州附近的海盗是他们的人。 一伙海贼盘踞高丽附近的海域许久, 他们占据了皮岛、身弥岛等地,现在居然还绕了个大圈攻入盖州,虽然他们一上岸就被打的抱头鼠窜,但凭借灵活的作战风格,金国拿他们完全没办法。 高丽拒绝承认海盗是他们的人,可身弥岛和皮岛哪里能养得起这支装备精良的海盗,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手段。 金国的使者非常不满,这次两国没有递交正式建交的国书。 赵枢也对高丽的行为非常不满。 “高丽人真是的,他们还自称小中华,居然不肯承认自己扶持海盗,真是没有学到我们半分气度。” “这样吧,此事朕负责解决,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海上和平,我们的海上贸易才好开展是不是? 等朕的好消息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