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随风闷声吃饭,往常聒噪调皮的少年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有点腼腆。月宜察觉到两人之间太过安静率先问他:“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上课和你同位说了一节课,现在怎么突然这么沉默?” “我有说那么久吗?”袁随风抬眸。 “数学课你的嘴就没闲着。”月宜当时烦死了。 袁随风觑着她的神色,难得有了点自知之明:“我是不是上课打扰到你了?” “还好吧。”月宜耸了耸肩膀,倒也不是特别介意,“今天上课讲的内容我都会。所以影响不大。” 袁随风不爱听课,今天和他坐在一处的是个同样喜欢体育的男生,俩人聊得还挺投缘。他抿抿唇,心里想着下次不打扰她了,就算说也小点声。 月宜慢条斯理地涮火锅,家里家教很严,她吃饭也是温婉秀气,一看就是那种大家闺秀的风范。袁随风则完全是另一副样子,狼吞虎咽,好像饿了几天的模样。而且他因为体育活动,饭量也大,羊肉片牛肉片切得那么薄,不够塞牙缝。 月宜看着一盘盘被吃光的肉片,犹疑着问他:“你真的很饿吗?” 袁随风正在埋头对付一盘猪腰花,闻言手掌一顿说:“我,我吃的很多吗?” 月宜随手指了指眼前几个空空如也的盘子道:“看你吃了好多。你今天下午做什么了?午饭吃的很少吗?” 中午月宜和薛芳芳在A食堂吃的,没有看到袁随风。 袁随风缓缓放下盘子,讪讪地说:“中午我吃饭了。下午我去打球,然后赛车,反正确实饿了。所以吃的多了。” 月宜点点头:“那是得多吃点。运动量很大。我说呢,之前我、芳芳还有吕晋去吃火锅,他一个男生顶多是你叁分之一的饭量,我和芳芳都觉得他好能吃。现在看到你才发现吕晋饭量不大。” 袁随风脸黑,这是什么意思?说自己吃得多?嫌弃自己是个饭桶? 月宜调换了一下桌面上的餐具,拿过一旁的布丁:“我要吃个甜品。” 袁随风现在吃也不是,不吃也是,怔怔看了几眼手里的盘子,最后重重地依依不舍地把盘子放下了,筷子一扔赌气说:“我吃饱了。” “哦。那我们坐一会儿就回去吧。”月宜不疑有他。 袁随风送了月宜回去,看着她家的门阖上,心里忽然有点小小的失落。虽然她告密害自己挨揍,而且娇滴滴得,一推就倒,但是平心静气地相处下来,她其实蛮好的,也没有什么让人讨厌的公主病,除了被自己气得炸毛,多数时候都是温柔和顺,待人真诚。 倒是他,把人家推到了土坑里,让人受了伤。 他回到家里,书包一扔,就倒在沙发上看电视。可是节目轮流换,自己看不进去。袁妈妈气得例行揪他的耳朵:“又去哪里鬼混了?饭也不在家里吃,兔崽子!” “哎呀,妈,我和同学吃火锅去了,不信你闻,身上还一股子牛油味儿。” 袁妈妈不依不饶:“火锅有什么好吃,回来吃饭不成?你和谁去的?又是你那些车友球友?” “隔壁。” “什么?” 袁随风眼睛盯着屏幕,手指往窗户外面遥遥一指:“隔壁,季月宜。” 袁妈妈惊讶片刻,不由问道:“真的吗?月宜能愿意和你吃饭?” 袁随风撇撇嘴,没好气儿地说:“怎么不能,我送她上下学,吃个饭怎么了?再说,还是我掏钱呢。” 袁妈妈掩唇笑道:“好好好,你多跟着人家学习,成绩往上走走。” 袁随风一听学习就头疼,不由低叹了一声,下一秒,肚子忽然咕噜一声,他猛地坐起身看向袁妈妈:“妈,厨房还有吃的吗?” “你不是吃火锅去了吗?” 他站起身,朝厨房走去,一边嘀咕着:“都怨小白脸,害得我吃不饱。”袁妈妈看不得儿子吃冷食,又给他做了些牙签肉,下了一锅面条,小儿子“呼噜呼噜”吃了两碗才总算吃饱了。“什么小白脸?又和人家打仗了?” “没有。就是一同学,娘娘腔。”袁随风不耐烦地解释。 袁随云从楼梯上下来,下了晚自习也是刚到家,看见小弟不由一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