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道的长度,超过三十米。 即是说,宫门的进深超过三十米。 宫门之上,两层楼观,形制更加繁复壮丽。 宫门之后,大道两侧又现院墙——还是屯兵之所。 这种规模、形制的阙门,除了楼观可容纳相当兵力外,更附有不止一处屯兵之所,史书上动辄跳出的“屯兵某门”,实非虚言也! 何苍天站在南宫垣上,更有感慨: 名为“宫垣”,其实是地道城墙形制——高、厚不必说了,雉堞之外,还筑有马面! 即是说,这道“宫垣”,具备完整防御功能,若防守方准备充分,攻打宫城,难度不在正经攻城战之下! 遥望对面的太傅府,何天嘴角一丝狞笑: 杨骏,到时候,我出的去,你进的来?! * 夜。 昭阳殿皇后正寝后殿西堂。 内堂。 关防从未如此之严,所有无关的宫女、宦者都被赶了出去,门口侍立的,是殿中人。 十余支粗如儿臂的牛油烛,照耀如白昼,堂内原本的铜灯,皆黯然失色。 皇后端坐御榻。 榻前的地面上,摊开两张大大的羊皮舆图,一张是宫城的,一张是京城的。 何天和两位殿中中郎将孟观、李肈,三面围坐舆图,何天正对皇后,孟观、李肈一左一右。 这样,皇后便可以完整、清晰的俯视整个舆图。 贾谧于一旁侍立。 董猛、阿舞穿梭周围,确保五人言语,无一字传出内堂。 这是何天第一次见到孟观。 孟、李之中,皇后似乎更信用李肈——游说汝南王、楚王,这种最机密的活计,都派给了李肈。 但何天却更看重孟观。 因此,虽在御前,也尽可能的盛道仰慕。 此人相貌,清雅温和,体形也偏瘦,若不着戎服,很难想到,他的身份,竟是一名武将? 至于何天何以看重此人,容后再表。 何天开口,“楚、怀二王谒陵,定于十一月初二;初四,杨党左军将军刘豫休沐,臣以为,举大事,就在初四夜间、初五凌晨!” 牛油大烛照耀下,余人眼中,皆有火光跳动。 “如何动止?” “第一步,诏左军将军裴頠代刘豫。” “好!”贾谧重重点头,“叫裴逸民领兵去打杨骏,他一定不肯,但若只是兼管右军,他便不会推辞!” 转向皇后,“阿后,我去跟裴逸民说!” 皇后颔首。 何天本想请皇后亲自出面,一转念,贾谧出面,区别也不大,而彼已自告奋勇,不好落他脸面,点点头: “对刘豫,诏书不必臧否,只说另做安排就好了。” 贾谧代皇后回答:“好!” 李肈盯着宫城舆图,“如此一来,西垣三门、东垣二门,便都在我们手里了!” “不错!” 顿一顿,何天继续,“第二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以楚王玮屯云龙门,以淮南王允屯司马门!” 堂内一时无语。 皇后忍不住,“这两处——尤其是云龙门,不能叫殿中人去守吗?” 她虽不懂军事,也晓得云龙门、司马门的重要性,更何况,何天特别说了个“最重要的一步”—— 她实在是不想把这样的要害交给楚王。 何天微笑,看向孟观、李肈。 李肈……看向孟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