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吗?”到达之前,向思尧先给谭跃发了个消息,“我带了点糖水来,你要不要吃?” 遇到向思尧送上门这种好事,谭跃自然不会拒绝,甚至直接走到了楼下。等向思尧下车走到住院部的大楼门口,就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的谭跃正在吹冷风。 他们一起坐上电梯,谭跃接过向思尧递来的袋子,皱了皱眉:“你刚又去夜店玩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身上全是别人的味道。”谭跃把手抽回去,食品袋也没拿,表情带着些许嫌弃。 “怎么会,那个酒吧有感应仪,不能随便散发信息素的。”向思尧第一反应是帮朋友的酒吧澄清。 “不是信息素,是香水。”谭跃说着,用力咳了两声,这次是故意的,连嗓子都带着点哑,“算了,反正我们也不熟,你想半夜带着别人的香水味来见我,我也管不着。” 向思尧回忆了一下,大概率是倪虹喷香水的时候,他站得不够远。 “是个女生吧,女性beta?”谭跃猜测着。 “对,但我跟她就是朋友而已。”向思尧解释着,“她有男朋友的。可能就是刚刚她在我旁边喷香水,才有味道的。” 还好谭跃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听完向思尧的话,好像不那么板着脸了,不但把袋子接过来,还带着关心说:“你手太凉了,先进去暖和一下。” 谭跃的病房是单人间,里面开着暖气,一走进去,着实让向思尧快冻僵的四肢和脑子都恢复了过来。 “我朋友的酒吧后厨做的,”向思尧推给谭跃,“挺好喝的。” “你经常去夜店吗?”谭跃问他。 “以前会去。”向思尧说,“上班以后就少了,有朋友在那里。” “哦,会给你煲糖水的朋友。”谭跃语气有点酸,“下次带上我吧,我都没去过那种地方。” “好啊,”向思尧允诺,“等你出院我带你去。” 向思尧看着谭跃坐在床边,捧着那份其实已经冷了的糖水喝了好几口,心里又平添了几分愧疚。谭跃那么认真的样子,他却只是想用一份免费甜品来当借口,来找谭跃问情况。 等谭跃喝完,向思尧把外卖盒收起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从包里翻出那份厚厚的调查材料。 “我今天在电脑里看到了这个,”向思尧说,“你怎么会想到去调查我爸和爷爷的?” “捂得太严实了啊。”谭跃说,“他之前活了四五十年,怎么可能查不到他的家庭关系,只能说明,发出来的都被删了。” 他随手翻了几页,问向思尧:“你怕是也不了解吧。” 向思尧当然好奇过,从小没见过面的爷爷,到底当初为什么跟程临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但他那时候连自己都顾不过来,爷爷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别的渠道去了解。 谭跃继续说下去:“程临的父亲叫程立钧,位置坐得挺高的,但回到家里,对子女的教育就只有体罚,动不动就是一顿拳头。程临直到快成年都有门禁,出门都要报备,如果不守规矩,甚至会让他大冬天扒光衣服在外面罚站。” “啊。”向思尧想起来,“爷爷好像跟我提过。” 但似乎谭跃描述的场景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程临的老家在北方,冬天温度都在零下。”何况,对于一个自尊心极强的青少年来说,这种惩罚,带来的心理阴影更是巨大的。 甚至有可能多年以后,还在影响着这个人的性格。 “他打过你吗?”谭跃问向思尧。 向思尧赶紧摇头:“从来没有。” 程临不打人,他作为父亲的问题,恰恰是反方向的:他不会严格要求向思尧,也根本不管任何事情。 向思尧被请过家长,老师叹气说向思尧挺乖的,就是成绩太差,程临却很迷惑:“他成绩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以为他犯事了。” 老师气得不轻,问他为什么对孩子这么冷漠,程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