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你是从小都锻炼的么?若是我小时就这般锻炼,现在是不是能稍微威武一些了。” “殿下,阿蛮幼时也是吃了厉药的,并非只是一味锻炼,按理来说,您出生后三岁也应当吃下此药,可是您两岁不到就被仍去了栖兰殿。”言下之意是你只是错过了吃药的时候。 “这药是哪里来的?我现在吃还有机会么?”云岫打算努力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她现在心中惶惶不安,必须要有什么东西填进去才能安心些,“阿蛮可以寻一些人文风物的书给我瞧瞧么?” 阿蛮看着这个孱弱不已的女子,压下心中的叹息点头同意。 “想来殿下曾经听闻过旧朝皇后曾去长甘寺求药。”阿蛮说道,“只是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好事呢?阴阳调和,自然之道,若是违逆,必有天谴。所谓求药,其实是试药,现在吃下的药,是前朝许多柔弱闺阁女子殊死一搏试得的良方。” “真的是良方么?”云岫听闻这番话,心中有些酸涩。 “殿下其实并不笨啊,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好事都让人给占全了,此药名为‘厉’,便不是什么温良补药。我们会短寿早夭,狂躁易怒,甚至可能还会声音粗哑,曾经的柔美早就被摒弃,世人审美岂能不知美?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所舍弃的东西。” “至少不会受欺负了。”云岫揉了揉阿蛮的头,“我真的很钦佩你们。” 阿蛮感觉到了一阵柔软,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戳。 高大的女子用尽最轻柔的力气帮阿岫解开了方才勒头皮的发型,她望着铜镜之中的云岫,用木梳再次帮她梳顺长发。 “殿下,曾经阿蛮以为你在这里活不过三月,你同我们此处的女子真的太不同了,如此格格不入,你几乎有着这里所有女子都厌恶的特质。漂亮,易碎,还容易哭。你太容易对人心软了,这世道欺负的便是你这样的人。” 后来,云岫竟然还成了帝王。 这样的结果,阿蛮既意外又不意外。 她身边的初墨禅本就不是池中之物。 甚至此时此刻,阿蛮都觉得云岫这个皇帝还能继续当下去。 云朝岚忙完就来看望云岫,看见云岫被阿蛮梳了一个中性的马尾,看着虽说飒爽了些,可是似乎还是挺疼的样子。 “不若阿朝去寻几个梳头好看的侍从专门帮姊姊束发吧,姊姊喜欢什么首饰,阿朝也去帮姊姊定制。”云朝岚直接解开了阿蛮好不容易梳好的长发,“或者阿朝来帮姊姊梳。” 少年人手其实很巧,白皙的指节在乌发之中穿梭,很快便编好了一个漂亮的盘发,云朝岚从木盒之中取出了一个发簪直接簪到了云岫的发鬓之中。 发簪上是一朵漂亮山茶花,缀了几颗漂亮的珍珠。 白色的茶花精致又漂亮,阿岫看着自己的发型,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曾经和阿朝相依为命的时候。 “以前姊姊把头发都卖掉了给阿朝凑学费,阿朝就发誓以后把姊姊的头发再养回来,用最漂亮的首饰别着。只是后来姊姊都说自己在加班。”说到后面,云朝岚的语气甚至生出了几分委屈。 阿岫轻轻握住了云朝岚放在她肩胛上的手,抬眸看他。 女孩的瞳眸清晰地倒映着阿朝的模样。 “没关系的,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阿朝快快乐乐的就好。” 女孩都会在意着自己的长发,自己的衣裙,自己的样貌,只是生活的重压往往会让人容易渐渐遗忘这些东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