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她现在这副模样是为了这科考应试废寝忘食。 他也知道林兰如此努力为了科考是为了什么。 林家需要伸冤。 林兰在春风十里阁挣钱养家,几乎被身边的举子都嘲笑了个遍,许多人都以此嘲弄她屡屡不中第就是因为耽溺于享乐之事。 想到此处,花奴都不由得冷笑。 都道世人愚昧,恐怕真做不得假,连读了圣贤书的读书人都能如此,更何况那些尚未开蒙的普通百姓呢。 在花奴失神之际,林兰不知为何突然倒了下去,花奴几乎是下意识地直接抱住了她。 “阿兰阿兰……”花奴用手拍着林兰的面颊,她却依旧昏迷不醒。感受着掌心滚烫的温度,花奴这才意识到林兰竟然已经烧得这般严重了。 周围人对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甚至有着方才和张徽娘一起的举子又开始嘲讽林兰。 花奴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咬牙,直接将林兰横抱,冲进了医馆之中。 大夫查看了林兰的状况,说道:“怎的现在才带她来看大夫?若是再晚些,恐怕就要烧成傻子了。” 花奴的泪珠子从面颊上滚落,他坐在林兰身旁,伸手握住了林兰苍白瘦弱的指尖。 她的额头是滚烫的,指尖却是冰凉的。 药童取了熬煮好的中药递了过来,花奴伸手接过,轻声唤醒了林兰。 “妻主,醒一醒,该喝药了。”花奴的声音温柔极了,他现在真的很害怕眼前人会仓促离开。 他不能没有林兰。 二人初见之时,他就对她一见倾心了。 女子体态风流,眉眼令人见之难忘。 花奴想着,或许那便是女子对男子一见钟情时时常所说的见色起意。 他对林兰,便是如此羞于启齿的恋慕。 后来她刻意疏离了他,花奴也不在乎,甚至使了下三滥的伎俩让林兰对他负责。 事实证明,他确实成功了。 可是这样的成功令花奴的内心终究是不安的。 在这段感情之前,自始至终强求的唯有他一人。 林兰孑然一身习惯了,独自一人她能活得开心,有他的陪伴也能活得不错。 “妻主……妻主……你千万不能有事。”花奴喂完药,絮絮叨叨地在林兰的耳边说话。 林兰睁眼之时就见到花奴一副哭红了双眼的模样。 她的头依旧很疼,林兰艰难地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泪,说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么。” 女人虚弱地靠在软塌之上,长发披散,面色苍白,却还是下意识地先安抚在自己眼中更处于弱势的夫郎。 药童见到这样的情景,还打趣道:“女君怕是不知道,你家夫郎的力气大得很,见到您晕倒了,那是直接上手横抱,童儿最开始还以为这夫郎就是个纤弱少年,未曾想能这般轻松地将您抱起。” 被突然点名的花奴立马红了脸,连忙解释道:“那时只是太过着急了,人一着急不都会被逼迫出一些潜力么。” 林兰闻言笑而不语,她伸手帮花奴理了理鬓发,开始替花奴说道:“我这夫郎,最是柔弱了,想必是担心极了在下,才做出这般出格的举动。” 在林兰面前的青年长发束起,额前留了碎发挡住了大半面庞,低眉顺眼的模样任谁都觉得会是个乖巧漂亮的夫郎。 如何不是药童亲眼目睹了最开始的那阵仗,她还真是信了林兰的邪。 喝完药之后,林兰就准备带花奴离开了。 原本花奴是想林兰在医馆之中静养,可是林兰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殿试,花奴是根本劝不动的。 后面的两日,林兰都在带病温书,花奴自然是焦急如焚,却也做不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林兰,若是错过了这次唯一的殿试,或许林兰是会后悔终身的。 很快便到了殿试之日。 花奴依依不舍地为林兰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素衣,见她面色苍白,特地取了口脂帮她提提面色。 原本林兰是不想用这东西的,却架不住花奴劝道:“若是陛下瞧见妻主这般病恹恹的,恐怕就不敢再用妻主了。” 果不其然,林兰闻言,还是乖乖用起了口脂。 玄门殿前站满了前来应试的举子。 林兰在其中并不显眼。 张徽娘的穿着倒是相当招摇,锦衣华服加身,铅粉口脂入面,在一众举子之中就差把老娘就是预订的新科状元给写在脸上了。 瞧见林兰如此,甚至直接面露轻蔑。 在人前,她自然不会说什么嘲讽的话跌了自己的份儿。 可眼神清明些的,都能瞧出二人之间的不对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