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郑皇后更是亲眼见到他是如何把太子扶成皇帝的。 他先前便和太子有约,他扶太子做皇帝,太子替他翻案平冤,然后推翻辅礼亭,放他离宫。 太子刚登基不久,姬恪便自己动手查了所有人,每一个加以陷害的他都没放过。 但至于老皇帝当初到底是真信还是假信,已不可考,毕竟人已经死了,他总不可能把这怨气再延续到诚帝身上。 他并不喜欢父债子偿。 翻案之后,诚帝如约推了辅礼亭,但还是留下了他。 “我从未见过谁的一生有这般悲惨。”郑皇后看着天际,自嘲般笑了一下。 “我可怜他,却也在后来以为他由此生了恨,想要夺权,还处处与他作对,但谁曾想他根本就不在意权势,我们谁也不懂他。” 姜宁看着这方萧条又压抑的天地,突然往后躺去,入目的是这略显低矮的屋檐。 她知道桥上那幅画是谁刻的了,其实细细看来,这屋檐处也有不少他留下的痕迹。 比如廊柱上的刻度线,一根一根往上走,停在比她稍高一点的地方。 看来他离开这里的时候和她差不多高。 …… “你去哪?” 郑皇后叫住她。 “当然是去看看那只悲惨的金丝雀了。”姜宁对她摆摆手,随后跑着离开了这里。 郑皇后忍不住笑了:“这宫里也就你敢说他是金丝雀了。” “她去哪里了?” 姬恪散会后便立刻让人去找姜宁,却没想到听人说她和郑皇后都在辅礼亭里。 姬恪垂下眼,手不自觉抓住椅背,面上却没多少变化。 “她们在那里待了多久?” “奴才不知,但现在都没回来,大概半个时辰多吧。” 姬恪心中有些慌乱,姜宁会不会知道他是奴隶?知道了她会如何? 他就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人静静坐在院中,心如火煎,面上却没显露分毫。 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姜宁笑着和津津一同打闹着进来,见到他后,她突然开口,拖长语调。 “刚才听人说——” “说什么。”他抿起唇,假意倒茶,视线却没敢和她相接半分。 姜宁跑到他身后俯身抱住他,习惯性地开始抱着他晃来晃去:“说你要去监军了,过几日就走,我能一起去吗?” 难道说的是监军的事吗? 姬恪向来聪慧,却总在和姜宁有关的事情上理不清楚。 若是她知道自己是奴隶,定然不会这么抱着他罢,她或许不知道,郑皇后也不是什么都说的人…… 姬恪压下心中想法,随行这事他之前就考虑过,他不会带她一起去的。 “不可。” 姜宁继续抱着他摇,头埋在他肩颈处,脸也开始蹭他。 “一起去,这可是几个月,你不想我吗?” 姬恪伸手抚上她的手,还摸摸她的头:“不会太久,我去的话大概年前就能回来。” 姜宁抱着他沉默半晌,突然无声哭了,热热的泪珠顺着他的衣领滑入,让他猝不及防。 “……姜宁,怎么了。” 她只有一句话:“我想去。” 姬恪叹口气,他根本就受不住她哭。 “好。但你不许乱跑,要一直跟着我……” 姜宁这才点点头,抬起头来自己擦了擦眼泪,那势头收得极快,看得姬恪都笑了一下。 他伸出食指擦下一颗泪珠,眼睛都弯了:“你何时学会的假哭?” 姜宁擦着眼泪没有说话,她又不是演员,哪里学得会假哭。 她拉着姬恪起身,准备回折月殿。 姬恪有些莫名:“去哪里做什么?” “去埋酒,等我们回来就可以喝了。” 但还没走出这道门,姬恪就拉住了她:“姜宁,你这次真的要同我一起去吗?” 他决定最后给姜宁一次反悔的机会。 “姜宁……你这次若是同我去了,以后我便不会放手了。” 姜宁看着他,怒其不争地摇摇头,随后绕到他身后把他往前推。 “你这个人,怎么现在才有这种不放手的觉悟?” “走吧,和我去埋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姬恪抬头感谢大家支持正版然后继续低头刻刻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