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又和他说,和他比划:我是个很贪婪的人,我哪个都不想丢掉。 也最后呢,沈逸明不想要他,他和沈平格似乎也难以长久。两个他无法都得到。 连燕觉得自己好笑,又笑不出来,只是低着头,轻轻碰他的脚尖。 “带你走,”沈平格这么和他说,在他耳边,如亲吻一般的耳语,“好不好?” 他第一次趴在沈平格的背上,那点新奇冲散了他的难过,沈平格没说去哪儿,因为他也知道自己会跟着他,他们没有再路过那家西餐店,连燕不想看到英文,他搂着沈平格的脖颈,知道有人在打量他们,但他没有管。 他看到了花店橱窗里,看到上面悬挂的木牌子,写着沉闷无趣的情诗。 正如你所看,我对你是六月份。 或许我可以找到你。 连燕又要去买花,可他们没有钱,所以只是沾染了一身的花香味儿,这味道呛鼻,连燕揉的鼻子红,沈平格说:“下次我该带点硬币出来。” 又问他:“想在这儿接吻吗?” 连燕说“想”,于是沈平格真的在这里吻他,尽管四周还有看花人。连燕害羞起来,最后他们离开的时候,花店老板送了他们一支玫瑰花。 “你们很勇敢,”老板笑着说,“祝你们长远。” 玫瑰花不是新鲜的,毕竟都下午了,花瓣周边是枯黄的颜色,但里面鲜艳,他们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沈平格把花别在他的耳边,笑起来,连燕觉得自己完全不难过了,那支玫瑰又别在他的衣领上,低头就能闻到香气。 “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沈平格看着黄昏,轻声说,他不需要连燕回答,只是和他攥着手,“我想一下子长大,这种理想在我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想买switch,我妈不同意,说耽误学习,我就想,要是我长大了,我要买三个switch,一个放在客厅,一个放在房间里。” 连燕问他,那第三个呢。 “放在卫生间,”沈平格低头笑起来,“上厕所玩。” 连燕也跟着笑,笑意很快又败了。 “如果我能更独立一些,或许你和我就不用做选择,我们可以选择继续这样,没人会阻拦我们,”沈平格偏头看他,“可我现在做不到。” “不过,不是还有一年嘛,”沈平格碰了碰他的玫瑰花,声音被风吹散,模糊的在耳边响起,“还有一年,相信我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