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永强管了赌庄几年,各类牌局玩法熟烂于心。分开两迭用食指顶住牌身,拇指与另外叁指扣住牌背短边,凑近后迅速微撤拇指刮动牌边,使扑克交错迭进彼此中间。 如此反复叁次,直至排列彻底打乱。将洗好牌堆迭整齐,以微侧角度放在左前方桌上,修长手指覆上牌面后掌心指腹用力,以扇形均匀滑铺开。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多余。 派发第一张底牌。 蓝色细密格纹牌面在灯光下折射出刀刃似的光滑弧线,平头用拇指弯折一角看了花色点数,将牌扣上。 何靖接着派了第二张牌,“方块ace话事。” 拿了方块ace的是平头对面那个俄罗斯人伊万,他数了10万筹码往中间一扔,发出清脆响声,其余人都选了跟注。 接下来派了第叁、第四、第五张牌,赌桌上堆起一座筹码山。平头谨慎冷静,派第叁张牌的时候他便开始记牌,知道自己牌面不如伊万。第一局底牌打开,他手里是叁条10带一对king。 伊万是方块ace的一手同花顺,笑着将筹码扫到自己手边。第二局开始,何靖将牌清走,又重新拿出一副新牌拆封。 利落洗牌,铺开,派发底牌。 只有一张赌桌的永嘉显得空旷安静,洗牌间隙赌桌上时不时听见几句低语的俄文或者英文在交谈,旁观并没有人说话。平头表情冷淡,白炽灯下薄薄眼皮半垂,认真看牌,随后睁开,深琥珀色的眼珠无声扫着桌上各人牌面。 四局之后,桌上筹码悉数被伊万拢下。看得出他心情兴奋,手指叩着桌面打节拍,笑得露出了口腔上排缺失一颗牙齿的空隙。 第五局开始。第二轮发牌之后,由牌面最大的平头先下注,他的牌面是张方块joker。 “10万。”平头将筹码捡出,推到桌子中间。 “刚刚那几局还不够热身吗?”安东浅褐色眼珠扫视那迭小小筹码,望向平头,“还玩这么小?” 金主遥控赌局,筹码大小全凭倪少翔心情。平头抬眸与他对视,倪少翔轻轻点头。 “可以啊,你想的话那我就玩大点。”一口流利英语回答,随后数50万筹码甩了出去。 倪少翔将烟换成雪茄,隔着白雾微微挑眉。他没想到平头这个大陆仔居然会英语,张永强这个废物不怎样,手下的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 安东笑了,直接跟注。最后一张牌发完,平头将底牌翻出,4张joker带1张黑桃5,拿下这局。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那张方块joker,平头还是那副淡然模样。指尖却一下又一下敲进安东微恼眼底,视作挑衅。 二十局下来,何靖身旁的箱内只剩下几副未拆的牌。平头有输有赢,累计下来也就只输了100万。安东输了1000万,剩下2个俄罗斯人输得最多,一脸戾色,派到不合心水的牌直接拿拳头捶桌。 赢最多的伊万今晚手气最好,但计算下来搜刮走的都是自己同伙的钱。 安东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倪少翔所谓的诚意就是打发一个年轻小弟来搅局,让他们几个人的钱左进右出。他不是港岛帮派不敬鬼神,只要有生意,跟谁做都一样,上帝来了都不用给面子。吊着倪少翔这么久,无非是利用新义内讧,哄倪少翔加价,迫使蒋兴不得不为高价买账,一人食两家。 只是他今天带带人来是为了happy的。倪少翔主动邀他来赌,现在却只切块肉渣塞他牙缝。 happy是happy不起来了,还被平头折腾一番赌徒心理,遛了整晚。 “剩下几局,我跟你单独赌。”安东扬了扬下巴,双手交叉在胸前,“让我看看你们倪少的诚意到底能有多大?” 平头微怔,第一反应是想开口拒绝。 “平头,继续。” 倪少翔从沙发上站起,示意旁边人将桌上筹码收走,赌桌上只剩安东与平头对坐。 “就剩4副牌了。玩4局吧,每局只下一次注。”倪少翔站到平头身后,伸出左手搭在平头肩上,示意张永强将沙发旁的黑箱拿过来。 “安东,别说我不够诚意。这里是2000万aa 的泰国货,赢了归你。” 新义少爷下足重本,俄罗斯地界很少能有这么海洛因,安东怎能不心动。 平头瞥了眼那箱海洛因,白得又冷又晃眼,仿佛有支无形的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冰冷枪口让眼周神经紧绷。 安东挑眉笑了,“我跟你,2000万。” 这样一对一的sidebet无需实体筹码,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赌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