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割肉给蒋二爷也难赢得美人归。 何靖心中叹气,怪他热血上脑,还未坐稳那张太师椅就野心勃勃。那晚勒死倪少翔后与蒋慈痛快销魂,彻夜未眠又赶往堂口打点。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倪家亲信里仅有的那些义气子弟通通命丧黄泉,识时务的早已拜好山头奉上礼数。 洪顺那拨人算盘打得精光,想趁机蚕食新义堂口。 结果何靖亲自持刀,连砍洪顺两个堂主。地图上轻轻一划,保护费数到手软。 吃对家抢地盘,收拢人心立新威,就差坐在金山银山拿钞票点雪茄,忙到脚不沾地。忘记金屋藏了蒋慈这尊菩萨,冷落月余,引来廖胜挑拨离间。 怪他心虚。明知该老实交代,为她复仇也有贪婪虚荣的成分,却又怕蒋小姐嫌弃不屑。自卑心态被狂妄击败,脑内跳出一位猛士,口口声声称自己已是大佬,还需要这般低头示好? 似乎有失身份。 如今还要与她爸明争暗斗。难道放弃一切求二爷成全?简直做梦,刀口舔血的黑社会,男人之间只有权势话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碾压蒋兴,他都不能轻举妄动。 没牙老虎才叫不足为惧。 讲到底,肯定是上世与姓蒋的有仇,今生才遭这对父女钳制,难以挣扎。 留给自己从长计议的时间不多了。 整瓶花雕酒被何靖一人饮尽,糯米酒香入喉润滑,那口闷气消了大半。 “今天门口谁守的?”他放下筷子,惬意靠着椅背。 何武示意门外马仔进来。两个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推门而入,恭敬喊了两声“靖爷”。 何靖眼神微醺,语气轻松,“把手放桌上。” 两人不明所以,但听命行事,将手放到桌沿。两只骨节分明的手背,偏薄皮肤下交纵暗青血管。 只是眨眼的功夫。 何靖掏出手枪,连开两发,震得包间响彻,店面经理踉跄从楼下跑来。 两只手背的血从枪眼涌出,男人脸上涕泪横飞,痛得蜷缩半个身体往墙边靠去。 何武惊住,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同我吃饭的人为什么身上会有枪?既然你们的手不拿来帮我做事,那就废掉好了。” 何靖把枪收回,拿起白色餐巾将嘴和手擦拭干净,随即甩在桌上,盖住两个黑得渗人的枪眼。 打开包间门,店面经理颤巍巍站在走廊,“靖爷,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何靖轻松一笑,没有回答,径直往楼下走去。 跟在身后的何武掏出几张纸钞,塞进店面经理掖着胸带巾的口袋,“刘经理,靖爷请你饮茶。” 店面经理识趣点头,见他们走远才进了包间,地上血迹让他忍不住拍了大腿。 古惑仔的生意未免太难做了。 △△△ 何靖回到别墅的时候,一楼客厅里只剩平头与金宝。 自蒋慈上楼,平头一声不响,连抽半包双喜。颓丧低迷,爱答不理,十足一个无病呻吟的失恋少年。 金宝懒得理他,转身去厨房找宵夜。一屋叁男,一个比一个神经。何靖女人是蒋兴女儿,平头没有女人却活似守寡,何武女人永远越换越多。 倒了杯牛奶一口干完,玻璃杯扔在水槽。金宝走出厨房,就看见何家兄弟从大门进来。 金宝开口,“靖哥。” 何靖点头,“你阿嫂呢?” “她在楼上休息呢。” 何靖视线落在平头身上,那股娘炮伤感又卷土重来。何武天生风流,从不共情失恋痛苦,走过去拍了平头大腿,“去丽宫,要不要?” “你自己去。”平头眼皮都没抬。 “你再不找女人,你那里就生锈了。” “别烦我。”平头推开何武,自顾自走出客厅,往户外院子去。 “我叼,一提女人就这副死样,分个手跟自宫一样。”何武觉得没劲,“说不定人家在那边换了四五个鬼佬男友了。” 这话没让平头听见,倒是金宝听出了点意思。看来不是无病呻吟,是真的失恋。 简直天下奇闻,古惑仔也会受情伤。 何靖收回视线。陈思敏走了大半年,还有什么好记挂的,没出息。他转身往楼上走去,金宝却突然出声。 “靖哥,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金宝眼神带了犹豫。 何靖回头,等她把话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