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间涂上斑驳污秽。 平头看得心头一紧,望了眼欲哭无泪的陈思敏。他轻舒口气,拿起纱布沾上酒精,“酒精会比较痛,但是比药水好,以后就算有疤都不会明显。” “有疤?”陈思敏还未消化这个消息,被消毒刺痛激得急喊,“痛啊,痛啊,你轻点啊!” “忍一忍,我已经很轻了,乖。” “真的好痛啊,你再轻点!” “很快就不痛了,再忍下好不好?” “不好!痛死我了,我不要了!” “都搞到一半了,哪有人嫌痛就不搞的?” “那我真的很痛嘛——” “痛是必然的,只痛一次而已,等下就没事的了。” “呜呜……” 平头在一片惨叫中把伤口整理干净,抬头看见这只兔子泪光闪闪,咬得下唇通红,“有这么痛吗?” “有的。”陈思敏声音娇弱,汲着委屈,“你太粗鲁了。” 平头听得发笑,明明自己已尽力温柔,“你讲错了,我不是太粗鲁,我是太粗啊。” “什么?”陈思敏听得一愣,眼神盈满费解,“什么太粗?” 平头笑得停不下来,连雷公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叼你老味,还说不是未成年,快点带她回幼稚园啊!” 陈思敏怕自己讲多错多,抿紧唇角不发一言。 粉唇边上凝了道干涸痕迹,为食猫落荒而逃,急得嘴角挂彩。平头伸出左手,拇指指腹覆上,为陈思敏擦拭。 室内白炽灯晃在高处。 吊扇鬼叫不停。 他却动作轻柔,表情认真,触电般让陈思敏怔在原地。 夜晚八点,楼宇间的天空月明星稀。 二人一前一后,高低暗影迭在水泥路面。迎面而来一群相约蒲吧的青年男女,个个短衫薄裙,嬉笑间挤开了平头与陈思敏,从他们中间穿插而过。 陈思敏怕被撞到伤口,急急侧身避让。 回过神来,那只熟悉手掌递到自己面前。往上抬头,是霓虹灯下风流倜傥的一张俊脸。 “发什么呆?”平头开口,眼神流转至她那只细白小手,“走了。” 陈思敏手心发痒,握拳轻挠,不知该不该递出。下一秒手腕被抓起,大掌收拢,那只绵软小手坠入情网。 烫得陈思敏心跳紊乱。 平头指腹用力,挑开她的拳头,顺着张开角度滑入指间缝隙。十指交握,熨帖体温,少女的紧张羞涩被他牢牢抓紧。 “我叫杨广熙。” 陈思敏反应慢了半拍,“啊?” 平头轻笑,“救命恩人的名讳,你要好好记住。” “这怎么能算救命——”陈思敏终于知道他是在自我介绍,“还是你害我跌倒的。” “上次你答应我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我没答应过你。” “礼拜五晚七点,油麻地那间百老汇等我。我知你家在哪里,你最好识趣点,不要迟到。” 哪有人用恫吓来挟持约会,陈思敏双眼睁圆,“喂——” 反驳话语在夜风中被直接忽视,平头便拉着她穿街过巷。交缠指间磨出丝丝痕痒,陈思敏顺从低头,靠在平头身后避过来往人群。 平头笑得飘飘欲然,在庸碌浪潮内捕获暧昧。 至少在送回家前,这一刻足够快乐。 首-发:po18.space「po18space」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