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催暖自己。 早道自己不是万事万能,但看到存款余额的时候依然难堪地叹了口气。人家要20万,他只有2万。两个数字并排陈列,似乎相差不远,左右不过少了个0。 一个0,却足以度量他们之间的悬殊。 拿钱耻辱? 试问一个男人连自己女人都照顾不了,耻辱程度会不会更高? “今日自己来?”音像店老板听见推门声抬头,“那个学生妹呢?” “人家是学生,当然要努力读书啦。” “被甩了?” “怎么可能,我这么英俊有型,中意我的女人从这里排到去深圳南山——”平头话未说完,侧身间余光探见外面一道倩影。 他立即转头。 街角流淌暖黄灯色,似在她身上涂满蜜糖,裹出一副甜美模样。二人四目相接,车声人声如风飘远,只有她的可爱笑容逐渐清晰。 隔着听不见彼此声音的距离,陈思敏扬了扬手。人来人往的街边,她越过春夏秋冬,越过沉寂马路,越过千顷海域,只朝他一人走来。 许多年后杨广熙都会记得这一幕。 他听见爱神弓弦弹射的声音。 “我就猜到你会在这里——”陈思敏半仰着头,望见他炙热眼神,有点脸红,“怎么了,不开心?” “不是。”平头只觉浑身发暖,暖得似冬日远去,伸手把她搂入怀内,“放学了没回家,跑来这里做什么?” 下巴放在她柔软发顶,闻见温柔香气,十分受用。 连童年阴影都快消失不见了。 “我来找你啊。”陈思敏埋首在他胸前,想到来意有点不知怎么开口,“想同你讲一声多谢。” 放学前mrs陈面带无限明媚笑容走来,声声说着不好意思,对她爸爸有所误会,希望不要放在心上。 陈思敏费解追问,才知有人替她把学费缴清。 “看来你爸爸事务所确实厉害,会计师都比同行的英俊年轻。”全岛做这种生意的家长多如毫毛,mrs陈却少见这种年纪就能替老板处理私人事务的下属,“他是不是你家亲戚啊?” 陈思敏摇了摇头,“我没有表哥堂哥。” “那可能是你爸爸新聘回来的助手,之前也没见过他来。” “长什么样的?” “高高瘦瘦,白白净净,就是头发太短了。”mrs陈稍稍蹙眉,收起唐突态度,“不过外表哪有内涵重要。” “他是不是像刚放监那种发型?” “……有,有点吧。” 陈思敏从傍晚片段抽离,手指抓住平头身上外套,“你帮我交了学费,多谢你。” 催缴函陈思敏不敢拿给李少卿,塞在书包角落掩耳盗铃。日日当无事发生照常上课,忍受mrs陈夹带暗示的眼神。 陈思敏每次在家开口发问,都被李少卿敷衍带过。甚至替她多安排了补习班,说就快会考,要继续努力,小小进步不能骄傲。 再怎么努力粉饰太平,想在女儿面前扮演无事发生,实在太难。李少卿日渐憔悴,往日必定一周叁盅的燕窝都没了踪影。 连婚戒都没戴了。 陈思敏只能装作不知。今日被平头豪举感动,想到平时见他各种行头穿戴十分普通,这笔钱对他来说绝非小数。 尽管还未想明白他从何得知,但仍想亲口致谢。 “傻女——”平头手臂收紧,低头吻着她脸侧,“我想给就给,你不要理。” “这里是街上。”陈思敏推开他凑近的下巴,“不要这样。” 平头知她怕羞,松开手替她扣起颈下纽扣,俯身轻问,“礼拜六有空吗?” 陈思敏点头,“怎么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