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足道:“灵谷宗都是些什么神人,怎么能把东西做得这么好吃!” 宁乘风矜持地拿起只麻雀来欣赏了一会儿,觉得这麻雀太丑难以下嘴,但又碍于这香味实在勾人,正纠结着,嘴里就被人塞进了一大口麻雀肉。 入口滋味绝妙,不由自主地就嚼了起来,待他反应过来,已经吃下去小半只,顿时对着罪魁祸首怒目而视。 “哈哈哈哈!”闻在野和崔辞大笑出声。 虽然丑了些,但宁乘风吃得很满意,从纳戒里掏出坛子灵酒来,闻在野和崔辞十分自觉地掏出杯子,闻在野道:“你又偷偷挖你哥的灵酒了。” 宁乘风狡黠一笑,“兄弟之间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就算他不挖出来,早晚也要便宜了那根色藤。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看月亮,天幕之下星河璀璨,长生崖上虫声啾啾,枫叶簌簌。 “我都计划好了,咱们从柳州的传送阵走,出了艮府,直接用传送阵到中州,沿着无尽河一路往西,就能传送到兑府辛州。”闻在野伸手拍了一下崔辞的肚子。 崔辞的脚不老实地照着他和宁乘风的腿来回踢,得意道:“我爹还以为我被罚回家十天呢。” 他们被郝诤那个老古板罚回家一个月,分开时便统一口供,准备用剩下的二十天到处去玩。 星落崖和暗域他仨向往已久,早早就定下了这个目标。 “我爹总是拘着我不让到处乱走,可我娘说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他就出了家门四处游历闯荡了。”崔辞不服气道:“我现在都筑基大圆满了,还这不许去那不去。” “我金丹初期我师父都不让,还要天天在万玄院挨郝诤训。”闻在野在草地上滚了一圈。 宁乘风坐起来道:“宁行远十六的时候就自创了回春大阵,可我现在才金丹中期。” 崔辞气得直哼唧,“你哥十六的时候还进了天机榜前十呢!十七州几千年都难出一个的绝世天才,我等连名字都不配跟他并列。” 宁乘风眼睛发亮道:“不,我一定要变厉害,跟宁行远一样厉害,崇正黜邪,斩妖除魔!加入我哥创立的崇正盟!” “加我一个!”闻在野满脸向往道:“崇正盟只招揽十七州排名前一百的宗门世家,我以后要当掌门,要带领云中门冲进前百!扬名立万!” 崔辞胸无大志,冲他俩一拱手,“二位哥哥,苟富贵,勿相忘!” 闻在野踢他,“谁是你哥,我亲弟在屋里睡觉呢!” “小鸟怎么天天睡觉?”宁乘风跃跃欲试,“许久不见我还有些想他了。” “滚滚滚!你见他一次就要惹哭他一次,每次我都要哄许久。”闻在野赶忙打消他这危险的想法。 宁乘风笑骂他几句,崔辞也上赶着凑热闹,他一抬胳膊去挡,却径直将崔辞的脖子打断,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眼睛无神冲他笑。 旁边的闻在野突然之间浑身都是血,瞪大了眼睛形容可怖地盯着他。 宁乘风大惊,猛地从长生崖上跳了起来,跑进了房间里。 明月当空,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落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裂纹斑驳,在清冷的月光下看着格外苍旧。 躺在床上的人眉头紧皱,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猛地睁开了眼睛。 宁不为盯着天青色的床幔,神色恍惚。 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做梦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或许是晏兰佩溯魂的影响,又或许是他现在与凡人无异,连做梦都这么贴合现实。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而且还是梦到几百年前的人和事——那些对他来说遥远地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想记起来。 宁修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哭,脸上却没有泪,宁不为将他抱起来,果然是又尿了。 宁不为一边给他换尿布一边走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