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张灯结彩,红绸遍布,来往的人大多穿着统一下人服饰,然而那些人虽然忙碌,脸上却并无一丝喜气,反而有种阴沉的苍白。 宁不为和江一正站在他们中间仿佛变成了透明人,一旦碰上就自动绕过了他们。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手中端着茶盘,步履匆匆的往内院走,宁不为跟在她身后,示意江一正跟上。 两个人悄无声息跟在她身后,就见那小丫鬟进了内院,敲开了紧闭的院门,被四五个丫鬟迎进了房门内。 “如何?那严家公子可醒过来了?” 丫鬟们七嘴八舌地问。 “醒是醒过来了,只是……”那小丫鬟支支吾吾不肯说。 “醒是醒过来了,只是那严流光放出话来,说当年定好的是咱们晏家的大小姐晏锦舟,断不会娶二小姐过门!”那小丫鬟生气道:“他以为自己是谁?那么多宗门世家子弟求娶咱们二小姐……” 这时红帐被人一把掀开,一个穿着喜服眉眼艳丽的女子面带怒色,“她晏锦舟早就叛出家门,他严流光情深不悔,当初倒是别应下和我的婚事,偏偏今天提出来,他当我晏锦书是什么人!?” “小姐息怒!”几个小丫鬟纷纷跪了一地。 晏锦书将手中的红盖头一扔,提着剑便要出门,一群小丫鬟花容失色,纷纷上前阻拦。 “小姐万万不可!” “小姐!!” “二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晏锦书面色一变,手中的剑顿时攥得更紧,冷笑道:“好啊,早不回晚不回偏偏今天回来,她是打定主意让我不痛快!” 这下谁都没敢阻拦,晏锦书提剑便去了前厅。 躲在角落里的江一正看向宁不为,用眼神询问:爹,咱们要跟上去吗? 宁不为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红盖头,带着她一起跟了上去。 他们紧跟着晏锦书一起到了前厅,只见前厅里站着一男一女,那女子身量高挑,一身黑衣干净利索,半长不短的头发被随意扎在脑后,眉眼锋利,看人的时候却自带三分笑意。 而她身边站着的那名男子——江一正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那人张口就要说话,被宁不为一把捂住了嘴。 晏锦舟身边的那个男子和宁不为长得一模一样,不,那就是宁不为,只是通身的气质与现在不同,看着更为严肃沉稳,甚至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江一正拼命点头示意宁不为自己不会喊,宁不为才松开了手。 而另一边,晏锦书正在义愤填膺地质问晏锦舟,“晏锦舟,你到底什么意思?!” 晏锦舟笑眯眯地往椅子上一坐,打量了晏锦书一圈,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听说妹妹今日和严流光成婚,我特来道喜。” 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宁不为抱着刀一言不发,但看表情像是随时准备拔刀杀人。 “道喜?我看你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吧!”晏锦书拿剑指着她,恨恨道:“严流光昨日受了重伤今日才醒过来,醒来便说非你不娶,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晏锦舟诧异道:“咦?他竟说非我不娶?” 晏锦书看向她的目光恨不得滴血,“我的丫头亲耳听见的!” “啧,看来揍得还太轻。”晏锦舟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不为。” “是,师父。”站在她身后的宁不为上前一步,朱雀刀出鞘,冷声道:“剥皮还是抽筋,您说。” “啧啧,年轻人别火气这么大嘛。”晏锦舟转了转手上的茶杯,笑呵呵道:“把人给我绑来,我亲口问问他。” 宁不为应声而去。 晏锦书面色难看道:“流光受伤果然和你有关!” “自然,我这个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晏锦舟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道:“当年你设计陷害我逼我离家,你娘又亲手逼死我娘,爹他坐视不理默许你们母女二人为非作歹,我这心里自然是很不痛快的。” 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