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和小黑坐在地板上玩大黄甩来甩去的尾巴,倒是没有赶课业的痛苦,看得冯子章几个羡慕又嫉妒。 “爹——太尊——让飞舟开慢一些!求求了!”江一正一边飞速画一边哀嚎。 冯子章书桌上纸张乱飞,“完蛋了完蛋了!掌教会抽死我的!” “爹爹,我不想抄了,你帮我抄好不好?”崔元白苦哈哈道。 宁不为皮笑肉不笑道:“昨天我催你们做的时候你们怎么说的?不着急,还有时间?” 褚峻八风不动道:“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对应的后果。” “嗷——”大黄一个激灵从地上蹦了起来,化作了大叔坐在地上一手拎起一个崽子,“你俩谁咬了爷的尾巴!?” “哎呀~”宁修一脸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哎呀!”小黑学着宁修也歪了歪脑袋。 大黄猛地张大了血盆大口,威胁道:“再敢咬爷,爷就将你们扔到深山老林里去!” “哒?” 船舱里吵吵嚷嚷,热闹非凡,小小一叶飞舟穿破层层流云,掠过无数飞鸟,朝着万玄院的方向缓缓飞去。 苍穹之下,群山绵延不绝,无尽河水滚滚向东,恢复了生机与安宁的大地之上,无数修士与凡人忙忙碌碌,构筑起一方辽阔红尘。 万玄院中,数不清的年轻弟子朝气蓬勃地走进了海岛,朗朗书声在波涛声中时隐时现,郝诤和尚暖薇带着掌教们正准备新的入学事宜,却收到了一封信。 谢长安和谢长明被自家叔叔和姑姑押着进了院中,谢致一边瞪两个崽子一边焦头烂额地接过了来信,看清上面的纹路后愣了一下。 论道山遗址上,以南和钟儿祭拜完师尊桑云,便看见站在前面的藏海楼楼主桑田看着信封上崇正盟的纹样,伸手接过。 蔼蔼云雾中,深山寺庙,佛音袅袅,年轻的主持带着众多弟子终于迎回了明桑禅师的舍利,刚起身掌心便落了一封信。 卫雪松卫清泉兄弟二人站在血泊中,看着周围了无生气数不清的尸体,染血的手捏住了信封的一角。 莺歌燕舞香粉扑鼻的花丛中,卿眠靠在几名面容清秀的男宠身上,慢条斯理地打开了信封。 展开信纸,即墨鸿彩快速地扫了两眼,便交给了座上的即墨元…… 几乎是同一时刻,十七州数不清的宗门与世家的掌权者,都收到了一封来自崇正盟的信封,里面只有单薄的一信纸,纸上寥寥几字,却让许多看信之人面色大变。 飞舟停在了沉月山山顶。 宁不为接过褚峻递来的信纸,垂眸扫了两眼,便将信纸揉碎撒了出去。 大黄蹲在栏杆上,看着植被茂盛的沉月山和远处正在修复的宁府,继续道:“……虽说能扭曲时空,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法子成不成,稍有不慎人就会折在里面再也出不来,连带着我都会死,所以我从来都没用过,顶多情急的时候会扭曲空间,不过是将一天的路程压缩至一炷香罢了。” “我这辈子就胆子大了那么一次,在桑云和宁行远的劝说下,让宁行远试了试,心惊胆战地好不容易等宁行远回来,他也没说成没成功,就只是在那里笑了笑,说了句话。” “他说了什么?”宁不为问。 “他只说了两个字。”大黄回忆道。 当时宁行远看不出是喜还是怒,温润如玉的青年站在那里,叹了口气,“幸好。” 像是怅然,又像是如释重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