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叫他。 他看见他过来了,看见他的身影了。 而他,让他过去。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林深的嘴角就已经自然地勾起了弧度,他悄然的走了过去,甚至有点像是跑,踉跄了几步之后停在了允诺程的面前。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别的。 林深并没有站着,仍然如往常一样,矮下了身子,与允诺程的目光平齐。 似乎是周身无力又委实想要靠近,他似撒娇一般的将头倚在了允诺程的毛毯之上,偏过脑袋,从下往上安安静静的注视着他。 地上凉,起来吧。 允诺程没有拒绝林深的这个动作,任由他像只小宠物似的坐在了他的脚边,将自己的半个身子靠向了他轮椅上的双腿,就像是抱住了他的双腿一样,将头搭在他的腿.间。 目光染着水汽,湿了整个眼眶。 嗯林深嘟囔着鼻子摇了摇头,无赖劲似乎又上来了,就是不起来,还抱得更紧了一些,不凉不凉,一点都不凉。允老师,你是在等我么? 或许是下了三天三夜大雨的缘故,丽江的夜晚有些薄凉,冷风萦绕在两人的周边,从林深湿了的裤腿里往里蹿,激的林深打了一个哆嗦。 下一刻,耳边传来了一声浓厚的鼻音,允诺程轻轻地嗯了一声,回答了林深的这个问题。 然后,林深感觉自己身上一温。 允诺程一点一点的展开了自己腿.间的毛毯,裹住了躺在他腿上的林深。 ! 原本还只是躺在厚重毛毯上的林深,几乎是在顷刻,便触及到了允诺程常年埋在毛毯之下的双腿。 因为趴着的缘故,允诺程展开毛毯的一刻,林深并没有料想的到,所以还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 直到允诺程将一侧的毛毯展开,林深趴着的那一面变薄,甚至因为裹住他的原因,有些还脱离了出来,导致林深直接趴在了允诺程的双腿之上。 上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在林深那飘忽宛如梦境一般的记忆中。 他坐在轮椅,允诺程的双腿之上,身下的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毛毯,若即若离的触碰着允老师的腿部。 很柔软的感觉,又有些微硬,像是坐在了一块乳胶垫上,又或者是什么别的,浑身上下软的不行,似触电般的战栗。 而现在他的手臂之下是两条修长的纤细,隔着布料,连灼热的温度都感觉得一清二楚。 诺程...林深错愕的抬起了头,裹在毛毯中间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野猫,突然受到了人类的恩惠,受宠若惊的可以。 嗯?允诺程垂下眼眸看他,将毛毯给他裹得更紧了一些,没有抗拒他的接近、他的依靠、他的呼吸、他逐渐拉近的距离。 我不冷,你快盖好,夜晚霜露重,别着了凉。 林深从短暂的错愕中惊醒,因为允老师的这个体贴的动作,酒都醒了不少,赶忙打算将自己身上的毛毯重新归位,给允诺程盖好。 允诺程阻止了他的动作,将毛毯给他掖好,似乎是闻到了少年身上浅浅淡淡地酒香,垂目看向了他:喝酒了? 林深点了点头。 为什么喝酒?允诺程问。 林深笑了笑,又重新在酒精的催使下靠在了允诺程的腿.间:给耀瑞撑场子呗,隆星的老板带着赞助商来了,非要让我们留下陪吃,我早就想过来了,一直走不开。最后,赞助商还要敬我酒,我一大杯葡萄酒换来了自由,这才能过来。 允老师,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为什么坐在门口啊,怎么不回屋? 他早些时候就与允老师约好了,晚上要见一面,本以为允诺程没时间,没想到允老师却答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左等右等,等不来他,所以才坐在了门口。 没多久,这里路黑,怕你过来的时候看不清路。 允诺程回答了林深的问题,还是那清清冷冷得语气,却听得林深如坠梦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允老师今晚有些不一样。 听话的可以,比起平时的冷淡冰冷,今晚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 体热、温柔,他耍无赖也不责怪,也没有因为他的任何行为而做出拒绝,就好像林深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怎么回事? 允老师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乖.... 哎呀,你别动。 在林深与允诺程身后的远处草垛里,谢非鱼高度警惕的目视着前方,目光里正是林深与允诺程两人裹在一张毛毯下相互依偎的身影。 震惊的他下巴差点掉地上。 在林深离开酒桌的时候,一旁的谢非鱼就拉上蔚雨跟了过来,看着林深踉跄的朝着允诺程的房屋奔赴而去,就像是在应一场久违的约会,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