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急败坏的拉开房间门,觉得自己为了这么个东西跟小孩子纠缠不清,十分丢人,十分难堪,于是关门的声音也很重,那架势,房子都给他震的晃动不已,好似要塌下来。 唐棋乐走来,正赶上兰雪怀关门的一瞬间,他“哇哦”了一声,看着闲灯,挑眉问道:“你家祖宗又怎么了。” 闲灯欲哭无泪地摆手:“别问,问就是生气。” 唐棋乐啧啧的摇头,看够了乐子,才问正事:“你准备怎么解决那三个小朋友,我是说桃花逐水的。如今你这几天打算住在这里的话,就不能把他们放出去通风报信。童梦在外面找你找的天翻地覆,你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闲灯道:“还能怎么办,先扣着。”他推着小师兄,说道:“快进去睡觉,大人说话,小孩别听。” 他打发走小师兄,又打发走唐棋乐。 那三个桃花逐水的小朋友被他安排到了一间屋子里,为了防止他们传信逃跑,闲灯不放心的在门口设了一个禁制。 忙完了所有事情,他确实很累了,于是,他直接找了一床棉被出来,往地上一滚,就打算睡过去。 外面大雨倾盆,地面潮湿,只裹了一层被子的闲灯睡得极其不舒服。 不是他扮酷不愿意找房间,只是慈航静斋的房间就这么多,小朋友们睡完了之后,仅仅只剩下两个房间,一个房间给了唐棋乐,另一个房间就在刚才被兰雪怀给占领了。 要他去找唐棋乐挤一个晚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时候跑去找兰雪怀,更加不可能,那不是自己往刀尖上撞,找死吗! 想来想去,什么问题都没解决,竟也是心大如斗,迷迷糊糊睡着了。 兰雪怀跑出来找他的时候,闲灯已经在地上呼呼大睡,被子滚在了另一边,和他的人成了两个毫不相干的东西。 兰雪怀蹲下来摸了一下被子,已经被地面的潮气给全部打湿了,黏糊糊的,也不知道这人怎么睡着的。 他说起来,心里又有点气。 闲灯就这么不愿意跟自己一间房吗?就因为刚才那件小事情?可平时也没见他把小事放在心上。 兰雪怀嘀咕了一句,将闲灯抱起,带回了房间。 屋内只有一豆灯火在黑暗中隐隐跳动,兰雪怀怕吵醒闲灯,只用身体推开了门。不过他把闲灯放到了床上之后,才发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闲灯睡得十分深沉,根本吵不醒他。 兰雪怀替他脱掉了有些发潮的外衣,用手又探了一下他的里衣,发觉里衣是干燥的后,便将房间里另一床被子取出来给他盖上。 做完这一切,窗外的雨更大了一下,如同泼水一样,被风吹进了房间内。兰雪怀的房间门是关着的,所以雨水只能拍打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动静。 闲灯刚才睡得那个大厅没有门,并且门槛还十分低,雨水一定是直接冲进大厅了。照闲灯这个晕厥式睡法,后半夜就被水冲走了,半路还不会醒,明天一早不知道会在哪条江、哪条河里起来。 兰雪怀看他睡觉的这个蠢样,忍不住哼了一声,又想到今天晚上他给别人编小蝴蝶却不给自己,最后还叫自己在外面丢了那么大一个丑,着实可恨。他气不过,伸手掐住了闲灯的脸颊,轻轻用力拧了一下,将他雪白的一块皮肤给拧的微红,算作报复。 闲灯睡梦中有所察觉,偏着头躲了一下。结果这一下没躲好,反而将脸送到了兰雪怀手中,兰雪怀泄愤似的搓揉捏扁一会儿,顿觉自己无聊,也没兴趣继续玩儿了。 他正准备松手,却不料拇指按到了闲灯的嘴唇,对方张开嘴,他的手指立刻陷了进去,摸到了一片湿滑软热。 兰雪怀如同被雷电击中,瞬间愣住了,紧接着,他立刻将手拿了回来,连忙退后了两步,如临大敌一般盯着闲灯。 他醒了? 刚才是故意装睡? 故意看我摆弄他的脸吗? 他、他欲擒故纵?给我下套? 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兀自紧张了半天,兰雪怀大气不敢出一句,小心翼翼地盯着闲灯。他手中还残留着方才摸到对方舌尖的触感,脑子里一下就将上回闲灯醉酒时的所作所为给回想起来。 难道,他又要故作喝醉,想与我亲近一番? 兰雪怀心跳的厉害,暗道:我……才不会如他所愿,他想得美。 结果半天之后,闲灯没动静,仿佛刚才那个动作只是他下意识做出来的。兰雪怀抿着唇,用手戳了一下闲灯,发现闲灯是真的睡着了,并没有清醒。一时间,他心情复杂,难以形容。 不过,这一次确定对方真的睡着之后,兰雪怀也不敢乱折腾闲灯了,免得把闲灯折腾醒了之后,看到他睡在自己房间里,指不定又要怎么自作多情一番。 为了避免对方误会,兰雪怀早就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赶在闲灯醒来之前醒来,然后把他送回大厅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