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将骨头装进袋子,竟然装了满满五袋,从地上站起身时,剧烈的晕眩感冲上脑门。 一只手及时护住了他,于景紧张地询问道: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休息? 陆砚抿了抿唇,我只是起的太猛,你瞎操心什么? 于景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思来想去说了一句:我这是关心同事!你要是倒了,我俩一个病一个残,队里怎么办? 对啊,陆砚和他就是同事关系,他瞎担心什么?对!一定是伟大的同事情意! 而且陆砚的能力出众,和他配合得这么好,所以他多关心一点也是正常的。 关心同事?陆砚探究地看着于景,轻笑一声,伸手仔细整理于景的石膏固定带。 于景看着心里发慌,咽了口水,喉结微动,沉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也是关心同事,于队别多想。陆砚说罢,双手拎起装着骨头的袋子,转身往山下走。 留下于景站在原地,轻抚自己的胸口,莫名觉得浑身像是被小虫子啃咬,酥酥麻麻。 方知书夹起坑边的植物装进物证袋,远远地朝这两人看了几眼,对着不远处的楚理调侃了一句:陆法医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劲。 楚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解问道:哪里不对劲? 方知书微笑了笑,有意拉扯。 嗯?楚理眼中满是疑惑,转头看向方知书,想要寻求解释,却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顿时慌了神。 他慌张地看着四周,见张程在帮忙运骨头,立即上去帮忙:张程,我来帮你! 方知书看着他的背影轻勾嘴角,继续收集现场证据。 夏日的天气变化极快,一阵风吹过,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眼看着风越来越大,天气骤变,现勘人员赶紧加快了速度。 看了一眼窗外压抑的天空,聂盛远继续坐在沙发里看书,仿佛没有注意到对面坐着的两个女人。 杨语又和往常一样,送来了一堆补品,这次与以往不同,她给周聘多塞了两张名片,好言好语地说道:聘儿,不是妈说你,你跟盛远结婚这么久了,好药补药吃了这么多,可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这里有两张妇科专家的名片,妈觉得你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万一有什么事儿,我们也好商量。 看着名片,周聘面色一暗,刹那间恢复神色,笑着说道:妈,我知道了。厨房里煲了汤,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好啊!杨语颔首,看到儿媳妇这么听话,她很是欣慰。 见周聘走进厨房,杨语喊了一声自己儿子的名字,盛远。 聂盛远闻声,放下书坐好,妈,有事吗? 他的态度端正,说话有礼,看起来对面前的母亲很是恭敬。 杨语坐到了儿子身边,寒暄道:儿子,你最近瘦了,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没有好好吃饭?还是周聘没有照顾好你? 听到外面的声音,正准备端着汤出来的周聘停下了脚步,低声冷笑。有事聘儿,无事周聘,聂家的人都是什么德行?她当初竟然看走了眼。 聂盛远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道:妈,我最近有好好吃饭,还胖了两斤,您看错了!反倒是您,看起来像是没休息好,您多注意休息,要是家里住不舒服,就和儿子说,儿子马上给您换新家具。 杨语欣然点头,抓着儿子的手,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劝说道:儿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一儿半女了,万一以后老了,没人照顾你怎么办? 她说着,看了一眼厨房,似乎是在看周聘能不能听到。 周聘往厨房里处躲了躲,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厨具,佯装自己正在做饭。 见状,杨语低声对儿子说道: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周聘,妈再给你物色其他姑娘。 妈,不用了。在听到自己母亲今天来的真正目的,聂盛远的脸色刹那间冷漠,抽出自己的手,拿起书继续翻看,漠然说了一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会照做的,毕竟您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看见儿子的态度,杨语忿忿蹙眉,也没了好脸色,周聘到底有没有问题,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就是给你留面子! 她站起身,径直走向聂盛远的书房,摸了摸书房里休息室的被子,还是有温度的,看来她儿子天天都睡在这里。 她抬头见床头摆着的合照,质问赶来的聂盛远:他的照片你为什么还留着?我和你说了说多少遍,不要学你爸!不要再想起这个晦气的人!你为什么不听! 她话音落下,毫不犹豫地砸烂相框,撕碎了照片,一把丢在地上,警告道:你是个男人!不要再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