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笑了笑,林教练,你怎么说话跟我外公一样。 林梦以一愣,又不说话了。 裴延哈哈大笑,附身凑过去看他,我开玩笑的,可是这里太小了,你看我腿都伸不开。说着,裴延一抬腿,就碰到了前面的茶几。 林梦以看他,嫌小,你可以回自己家去。 裴延嘻嘻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房间小平时带朋友来玩也不方便。 林梦以:我平时不带朋友来玩。 裴延挑眉,男朋友也没有? 林梦以抬眼看他。 两人此时的距离相隔不过两拳,林梦以猝不及防和裴延对视上,裴延一黯眸光,视线顺着移到他的嘴唇上,没有说话。 这种暗示性的眼神林梦以见的太多,尤其是被这样一种长相的人盯着嘴唇看,放在任何一个稍微知情识趣点的年轻人身上,此时就该搂着脖子坐过去亲了。 林梦以躲了几天了,现在却觉出一点趣味来,他不闪不避,一双凤眼向下瞥着,薄唇微启,裴总,你来我家到底是想干什么? 裴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他抬了抬头,视线与林梦以齐平,同时,两对唇瓣也在同一水平线上。 你觉得我来干什么?裴延轻声反问。 我不知道。 空气静谧一片,窗外传来几声汽车驶过的声音,风吹动窗帘簌簌作响,筒子楼里的声控灯明了又暗,楼下玩耍的小孩也渐渐回了家。 裴延坐直身子,放松地笑着说:我是来找你处理伤口的,不是吗,梦以? 林梦以看他两眼,半晌耸肩一笑,那现在伤口处理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好无情啊,裴延语气中竟带了几分孩子般的抱怨,这么快就对我下逐客令了。 林梦以一指钟表,十点多了,明天还要工作。 裴延道:那我明天来接你上班。 林梦以:不用,我明早坐公交。 有人接上班不比你自己赶公交地铁方便多了?裴延不赞成道。 裴总,林梦以无意与他争论,只道:你明天不用工作吗,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裴延眯了眯眼,转而道:行,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林梦以心道这人怎么话这么多,什么? 你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此言一出,两人之间又安静下来,裴延看着林梦以,等待着他的答案。 答案是没有,但林梦以觉得这种情况下以他和裴延现在的状态,他说没有,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好像也没有必要撒谎。 片刻后,林梦以道:交过。 裴延脸色一僵,像是没有意料到这个回答。 林梦以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怎么,很意外吗? 裴延看着他,像是在从他脸上找破绽。 问题问完了,你可以走了?说完,他微微一笑,把裴延请出了家门。 裴延一个人摸黑下了六楼,这栋楼的声控灯全部哑火,他越往下走火气越大,自从他出生就没来过这么破的楼道,墙皮一块块的脱落,台阶也参差不齐,宽窄高低都不一样,他在三楼还被一带垃圾绊了一跤险些摔倒,气得他一脚踢飞了那袋垃圾。 妈的,他想想走时林梦以脸上的那个笑,心里就蹿火,按理说林梦以这个相貌,交过男朋友在正常不过,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说矫情点,第一眼见这个男人就觉得他像一块干净的璞玉一样,浑身散发着未经过雕琢的光芒,每天腰背挺得直直的来上班,让人看了就腹下生火,想拔了他的衣服在换衣间里做一切羞耻的事情。 但现在他居然说他交过男朋友,而且脸上还挂着那副戏谑的笑容,怎么,看他吃瘪很有趣? 他妈的,裴延浑身散发着暴躁的气息,眉眼间尽是阴翳,兴许是这段时间他满心满眼都放在林梦以身上,自己都压抑太久了。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跟几个狐朋狗友发了消息,放下手机上车,油门一踩轰了出去。 一轮明月高高地悬在天上,月下却是灯红酒绿,各色的霓虹灯光纷乱交错,音响震耳欲聋,豪华会所外金碧辉煌,一辆辆豪车在门口停下,穿着光鲜暴露的青年男女们把钥匙随手递给酒保,便成群结伴地进去。 怎么了这是,孙历原把一罐啤酒打开,啪地一声放在裴延面前,打趣道:知道的你没结婚,不知道的以为你老婆跟人跑了呢。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