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畏惧,不理解等种种情绪沿着神经传遍四肢百骸, 他此刻手脚冰凉, 说不清是气的还是吓的。 门被敲响了, 林梦以看向那边。 裴延的声音响起,有种太久没开口说话的干涩,梦梦,对不起,那天是我太混蛋,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道歉,你能不能把门打开, 让我跟你道个歉, 我保证不再做什么。 半晌, 林梦以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滚。 梦梦,我们聊聊......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不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忘了我。 林梦以不说话,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楼道里空荡的回音。 梦梦, 说话。裴延沉声道。 林梦以紧紧攥着拳, 一语不发。 我知道你在听......我快没多少耐心了。裴延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那句低到几乎呢喃,但林梦以还是听见了。 他终于开口, 没耐心?你想怎么样,再让人绑我一次? 不是,裴延急忙否认,那天是我昏头了,因为我接受不了你忘了我,忘了我们的过去,后来我想明白了,你忘了没关系,我们重新认识,我再重新追你一次,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好不好? 林梦以冷笑,裴延,你是不是忘了,我肚子里现在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 这句话一出口,门外瞬间没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裴延低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像是蕴含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奈,没忘,我怎么可能忘。 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梦以反问,找人弄死他? 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裴延低声道,一个孩子而已,我也可以养,我会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 林梦以笑了一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算了吧裴总,我们放彼此一马,你说这些就像是对牛弹琴,我没有我们从前的记忆,你从前对我做了什么,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假如从我失忆一开始你就像一个正常人对待我,跟我相处,我现在对你的印象未必会差,只是时间不会倒流,失忆前的林梦以不会原谅你,现在的我同样不会。 说完这句,林梦以不在门口停留,把门拧上三圈锁,回了房间。 门外的裴延却再也无法忍受这巨大的痛苦和后悔,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毫不留情地狠狠拉扯。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从前做错了,或许林梦以失忆前想的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用失忆的自己来面对他。 结果呢,裴延第一次见面就按着人脖子拿领带绑回了家,后面更是混事做尽,现在细数过来,他自己都不敢想象林梦以到底在他这里经历了什么。 似乎是心脏再也无法承受这样负荷,裴延觉得巨大的悲伤快要让他喘不过气,回到家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做好饭等着他,主卧那张大床上,再也不会有林梦以的气味,而家里种种都是林梦以的痕迹。 鞋柜的两双拖鞋,一双黑色一双蓝色,裴延记得买来时林梦以说他要穿黑色,于是裴延就一直穿着那双蓝色的,上面还画着一个傻兔子。 还有洗手间里挂在一起的电动牙刷,是订制版,刻着两人名字的首字母,上面罩着的牙杯,还画着一对比爱心的小情侣。当时裴延觉得简直太土了,可用习惯了,三年里每次换新的时,也还是那个款式。 现在林梦以的那只牙刷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就仿佛两个一起往前走的人,突然有一个中途退出了。 现在家里的一切都在告诉裴延,他把林梦以弄丢了,那些又土又傻的东西,曾经他笑话林梦以的趣味,但结婚不就是这样吗,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可他把好好的日子过成什么样了? 电话铃声突然在楼道里炸开,裴延就像一个溺水之人,封闭了外界一切声响,直到那铃声响到无法忽视时,裴延才接听。 电话那端传来裴夫人的声音,裴延!你到底还管不管公司了!你爸爸已经被你哥气倒了,你也要为了一个男人继续昏沉下去吗? 裴夫人苦口婆心道:延儿,一个林梦以跑了就跑了吧,人家要是实在不喜欢你,你再强求也没用,可家里和公司还是要管的,你助理给你打了几遍电话你都不接,你这个执行总裁还想不想做了? 要强求,不能不要,不能跑...... 什么?裴夫人没听清。 裴延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了,妈,你别操心了,哥的事情我会处理。 裴夫人听着儿子那头低哑的声音,心里的警钟开始敲响。当年裴延搞得那个小对象,分手时也让他消沉了很久,裴延的性情就是从那时开始大变。 他变的爱玩弄感情,不把真心交付给任何一个人,裴夫人有私心,看到自己儿子这样,她暗中窃喜,起码在感情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