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金阳城的那位的话……您是不是忘了,他与尊上已经多年未见,且身份地位悬殊,说不定已经不敢……” “不会的。”余渊直接打断了江何湖的话,“他会来投奔我的。” 明明上辈子就是这样,不是吗?那人抢在他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过来了。 看着有些不讲理的鲛人皇殿下,江何湖有点无奈,道,“可是,尊上您一路游玩,放出了这么多消息,他都没有找上来,我觉得这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余渊咬牙,似乎是不想去相信这个说法。 “真的忧心他的安危,想要找人的话,不如主动寻觅吧。”江何湖只能这般建议,“那人大致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他?”余渊回想了一番,道,“胆小、破事多,很矫情,老是想东想西,麻烦得要死!” “……” 这种明显心思细腻的人待在鲛人皇身边,会很累的吧?! 这种人很明显脑子里会想很多事情,鲛人皇尊上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笃定对方会主动找上门?! 江何湖有些无奈。 这人被鲛人皇看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尊上,既然有这么多缺点,为何还要时时挂念?” “没有为什么,我看上了,不行吗?” 诚然,那个人小毛病很多,还经常做出让他暴跳如雷的事情。 但是,他的眼睛很好看。 最初不过是跑到那个小院,发现了水池前发呆的他。因为他身上特殊的气息以及那双纯粹的眼睛,让无聊的皇子殿下选择带着他玩。这一下,就好像在尘土之中,翻出了金玉。 他像个小跟班一样跟着自己,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崇拜和向往。无论自己提出什么,他都赞同,即便是稍显疯狂的想法,那人也能愉快地参与。他的眼神,他的行动,他不自觉的小动作…… 一切的一切,落入鲛人皇子的眼里,就像是雨水在地上激出花朵,狂风呼啸而过,所有的一切都多了一层额外的定义。 有时候,动心的瞬间并没有那么轰轰烈烈,只是在某个并不知道的时刻,那心上的花朵,悄然开放,带着几分馥郁芳香。 而往往它的主人要过很久很久,才能意识到花开了。 以鲛人的一贯标准来说,那人连当个跟班,当个小弟都不够格。甚至也不够机灵,屡次冒犯,不懂得揣摩他的心思……但是,那确实最能吸引他的人。 想要带着他,想要无时无刻都在看着他,只要他开口,无论什么要求自己都会给他达成——年幼的鲛人皇子一厢情愿地想着,无奈对方从未对他提出请求。 “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尊上……”江何湖想了想,为了避免鲛人皇没有恋爱经验,导致故事走向悲剧结尾,身为友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您应该不会强取豪夺吧?” “你在说什么?”余渊道,“他恨不得随时跟着我。” “可他没有跟着您回到无垠海,这一点已经很致命了。”江何湖拱手道,“尊上,您要知道,从您被禁足开始算,到通过试炼获得传承,已经是多年过去。物是人非,人总是会变的。” 所以您这么笃定对方会主动来找你的谜之自信心,是哪里来的?! 别人不清楚,江何湖可是很清楚的。 鲛人皇因为天生的强大,反而少了几分常人应有的认知。他的思维和行动,都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同时鲛人皇只看重结果,不在意过程。 但是寻找伴侣这种事,不看重过程只看重结果的那叫联姻!叫包办! 看情况尊上恐怕是动了真感情,那必然要更加谨慎。 江何湖总觉得,以尊上这种只要结果不要过程的性格,去寻一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伴侣,把人家吓跑或者让双方产生误会的概率,都实在太高了! “即便如此,如果尊上您想认真地同对方相恋,姿态就不要太过强硬。”江何湖尽量将话说得能让余渊听进去,“毕竟,这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事。” “我只是让你来帮我想想怎么找人的,不是让你来指导我的。”余渊冷冷地道。 “可是我总觉得不指导一下尊上,你九成九会再度踏上找人之路——如果对方逃得掉的话。” 这话一出,余渊就想起了上辈子仿佛心灰意冷要回金阳的那人。 这一回去,就没能回来。 心有余悸的他立时总结好了利害关系,便道,“那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