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幸遇到实物。 李柃感觉问题不大,继续往下游去,结果很快又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似乎是那位顾前辈开的坏头,随手在洞中涂鸦的前辈高人多了起来。 “祖洲东方志到此一游,某年某月某日……” “元洲祖大友到此一游,某年某月某日……” “老矣,老矣,竟不能再下潜矣!” “虚仓派剑修到此一游,望能参悟无上剑境……” “自大!区区一千八百丈者,也敢谈无上!” “甚么?本座百年之后重游此间,竟发现有人不服?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敢留姓名乎?” “前辈莫非是虚仓派剑皇阁下?在下知错……” “汗……”李柃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虚汗。 这些前辈高人也有无聊之时,竟然把人家大好的圣地当成论坛,疯狂水贴盖楼。 不同时代,不同风格和韵味的留迹,代表着一个个曾经来过此间的前辈高人留书。 有人孤芳自赏,有人睥睨群雄,有人谨慎谦虚…… 又或许,更多是默默潜水路过,不言不语。 至少,李柃没有看到自家老祖黄云真人的留书。 按理说来,自己法力通玄,能感因果,若有自家老祖以神通法力留下的字迹,第一时间就能感应到,但这一路过来都没有,说明她应该就是那种看帖不顶贴的潜者。 又或者,她的字迹,还在更深的层次。 海姬说过,黄云真人下潜了至少三千丈之深,或许只有到了那里才能见分晓。 除了一些无意义的留迹之外,李柃还发现,许多人并非只来这里一次,而是在毕生之中多次进洞。 好比那位在最上面留下字迹的顾苍华,可能是多年之后,晋升了一个大层次,竟然下潜至二千丈深了。 这才发现,早有前人下潜得比他更远,留书更多。 只能尴尬的画了一个拱手为礼的图案,尽在不言中。 而那位自称虚仓派剑修的剑皇前辈,似乎多年之间一路突飞猛进,从千二百丈来到了千五百丈,两千丈,各自留下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手书。 到了后期,桀骜之气渐消,愈发高深莫测,甚至独留一道剑痕,后人依旧能够通过独有的气息判断出是他,从中感受种种精妙剑法。 这是元婴之神意! 又见洞壁上,一些人分享自己修炼的心得和疑惑。 似乎是有人从中获益的缘故,也将自身感悟写出,以飨后人。 李柃讶然,默默观看这些字迹,感觉这些本身就是巨大的财富。 不知不觉间,李柃猛然惊觉,自己似乎下潜得极深了,甚至超过三千丈了! 但是,仍然非常轻松,甚至没有感受到什么具体的变化。 一千丈,三千丈,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结丹后期的水准了吧?按理说来,排除了自身所沾的因果业力之后,所能下潜的距离,就是看各自修为与秉性了,当中或许还要计算些许潜力…… 但是古往今来,恐怕没有几人能够像我这样,修为尚浅之时就拥有着堪比元婴后期的神魂位格。 这是真正的天赋异禀,常人难及!” 李柃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我有可能……可以下潜至至少万丈……甚至三万丈! 按理说来,元婴层次的修士就是这种程度,但即便是真正的元婴修士,此生累积因果业力越多,承受水压就越重,等到修为层次高了,反而不能再深一步! 从那些留书来看,许多人都是年轻时下潜至深处,老迈之后,故地重游,反而无力再抵达。 这不是他们的体力或者修为不足,而是成长之后,因果业力累积,超过了当初的‘比例’。” 李柃至今还不知道被海水压得透不过气的感受,但在游记之中的描述,那是一种无限的大恐怖。 即便是心志再坚定,神通再高明,都难以忍受,只能选择回去,或者在强行对抗之中,被汙渊之水活活的溺杀。 那种状况下,就不用想着什么留书了,能够保住自己性命就不错。 突然,李柃神色微动,循着莫名的因果联系看向下方洞壁。 一道淡淡的法印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老祖的印记!” 果然,当他以神识照进其中,仔细阅览的时候,一个身穿锦衣的俊美男子形象呈现出来。 李柃知道这个人,他正是慕家老祖,自己妻子往上不知多少代的老祖宗! “老祖果然是性情中人啊,不过也对,这种地方,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正好当成树洞倾吐压力,排解烦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