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教过你们器,术,法,道之辩?” 展理微讶,拱了拱手,回答道:“弟子记得。” 李柃道:“你讲来听听。” 展理道:“术者道之表,道者术之源,我宗道法,从器术二字而始,焚香品味,悦己愉心,俱是通过实实在在的香品而来,天地人三香,种类繁多,诸法妙用,不一而足,但说白了都只是些表面功夫,只算得上是香料,香方,香法,远远不足以称之为香道,唯得见参玄悟道的功夫,精气神三宝圆满,得见真道,方始为道。” 他说到这里,似有所悟,忽的道:“我明白了,师祖的意思,是这香市始终只是器,术这一层的外物,随时都可以舍弃?” 李柃道:“不错,我宗学堂既教你们法术之用,也教你们做人道理,无论参玄悟道,还是谈生意,做买卖,大体上还是有着共同道理的。 我辈修炼,从熏香入味而始,借助香品之功而改变自己肉身与元气的秉性,这是器物的功用。 凡愚之辈,不得生而知之,故而需要借此途径感受器物当中的道理,从中窥见几分法术,从而修成香道神通…… 而后又是从这些香道神通当中领略真意,对法则,本源有所感悟。 将此种真意参悟得圆满,乃至凝炼一体,如臂使指之时,法力自然而然也会跟着蜕变,从而在自己元神法相之中凝出香道之果。 由此可见,对于凡庸之辈而言,器物与法术都是异常重要的,只因它们是渡世舟筏,没有这般显现在物质世界的客观存在,不可得证。” 展理点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 李柃又道:“但,你见多了以舟筏渡河之人,可曾见过渡过之后,仍然把舟筏背负在身,负重前行的?” 展理恍然大悟,不由得笑道:“那岂不成了乌龟,蜗牛了?” 但想了想,他又感觉有些不对,小声反驳道:“可是师祖,我辈只是筑基修士,仍然处在用器修法的阶段啊! 大道之行,术用为始,我们可参悟不了那么多大道理,只想搞点钱儿来花差。” 没错! 差点就被老祖给忽悠了。 什么器术法道,一套一套的,那是你们巨擘大能的事情。 我们小辈只想搞钱,搞钱,搞钱! 李柃闻着展理身上散发出来的铜臭味,不由得哽住。 好一阵才无奈道:“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么,这次我招惹了冥宗那边的化神大能,我自己倒是不惧他,但却担心你们殒在此处,故而要收缩阵线,以作观望。” 展理神色一肃,道:“老祖,请听我一言。” 李柃道:“你说。” 展理道:“大凡前辈高人,多以苍生为棋子,纵然是自家子弟门人,亦在所不惜。 这次您能回护我等,即便在招惹化神大能的情况下都不曾弃之不顾,我等小辈着实感激不尽。 但话又说回来,这番作为,实在是妇人之仁! 值此风云突变,波澜壮阔之际,正是我辈修出头之时,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无论为子孙后代博个世家荫蔽,还是自己结丹成婴,修炼上进的前途,怕是都得落在此间。 我等希望,老祖还是多往此处考虑,给予我等一个奋斗进取的机会,我等虽然愚鲁,修为也低下,但若真个遇事,必定尽心用命!” 李柃闻言,神色渐渐严肃起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家的意思?” 展理道:“弟子不敢妄言,但至少小有三五成香市之人都是这般想的,宗门但由差遣,也能不惜此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