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光,迷恋地抚摸十八岁卫可颂的木雕,出神地轻笑道:“他这人又犟又绝,才不会回头看你,褚明洲,你还不配让他吃回头草。” 顾飞白的手停在卫可颂木雕的心上,他的头隔着手抵在木雕的心脏上,喃喃自语:“他或许会心软,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没了他就要死要活的,但却再也不会喜欢了。” 褚明洲静默良久,才压抑不住地低声咳起来:“顾医生,我很不喜欢别人碰我的木雕。” 顾飞白低笑一声,收回了手,转身又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手插在白大褂兜里站在褚明洲床前:“褚先生,我发现了你一个讨我喜欢的地方,你的木雕功力实在不错,要不是你把小卫先生和你自己刻在在了一起,我相信我会很愿意掏钱买下你的这个作品。” 褚明洲看也不看顾飞白,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个可以主宰自己性命的人看在眼里,只是表情淡淡地解开自己睡衣的扣子:“非卖品,个人爱好,还望顾医生尊重。” 顾飞白从拿出听诊器熟门熟路地贴在褚明洲胸前区,屏息闭目听了一会,又挪动了几个位置,才取下道:“个人爱好是指木雕还是小卫先生?如果是前者我很乐意尊重,后者的话——” 顾飞白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好巧,我也爱好这个,还望褚先生割爱。” 褚明洲一颗一颗系上扣子,长睫垂落:“顾飞白,你对什么东西上过瘾吗?” 他没等顾飞白回答,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当初传言你因为往可颂吃的东西加了治疗心脏病的药才被赶出国,这东西的确可以用来治疗心脏的疾病,但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加了一味调味料,罂/粟、花的杆。” 褚明洲缓缓抬眸看顾飞白:“这东西可以用来镇痛,你和你母亲的病都是靠吃这花来控制的,你们发病疼痛非常恐怖,一般药物的镇痛效果根本控制不住,于是你就从学校的实验室里申请了栽培,然后背地里使用在自己和你母亲的身上。” “你母亲当初在医院求死,也是因为发现自己快要上瘾,但病的疼痛又还在加重,活着已经是很重大的负担,她活不下去了。” 顾飞白嘴角笑意的弧度都未减低,他摊开手做了个很无奈的手势:“我从来不知道褚先生编故事的能力这样强,这样你还不如自己写个剧本捧封荼,不比拿着小卫先生给你的剧本捧,我相信封荼先生必定比现在还要红。” 顾飞白把听诊器随意插在口袋里,他的眼眸表面上浮着一层笑,但是不到眼底:“如果按照褚先生这的说法,我岂不是早就是个瘾君子了?要不然我不早就痛死了?” 褚明洲看着床对面卫可颂的木雕,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顾飞白:“你难道不是吗?顾医生?你上大学期间,为什么费劲心思也要成为可颂的营养师,这东西是你的瘾,但比这个更大的瘾,可以控制你发疯的瘾——” 褚明洲凝视着对面的卫可颂的木雕,这木雕言笑晏晏,侧眼偷看旁边褚明洲木雕带着几分难掩的天真和调皮,他的手悄悄地拉着褚明洲木雕的衣袖,而褚明洲的木雕手上没有什么动作,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在嘴角翘了一下,另一只手上却紧紧握着,手里能看到一只戒指。 褚明洲侧头看顾飞白:“是可颂。” 顾飞白脸上终于一丝笑意也没有了。 褚明洲:“你不会比我瘾更大的,我知道他不再爱我了,也不会回头看我了,我不会允许他爱别人,也不会允许他看别人。” 他是他手掌上一段发了霉的黄花梨木,是褚明洲按压不住的爱欲心瘾,是他求生的蜘蛛丝,是他活着的唯一渴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