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傻,他们肯定不会如实招认,更不会将她扯进去。 抱善一听此言,突然折身跪了下来,不远处等候的众人都是一惊。 “哎,你这是做什么?”怀真忙蹲下身去扶。 “怀真,求你了,求求你,帮我告诉父皇,我会天天等着恩旨,等着他接我回家。父皇最疼你了,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听得……”她突然软了下来,仰起头哀求道。 隔着薄纱,那张原本莹润饱满的脸容变得憔悴消瘦,再也不复昔日珠光宝气明艳照人。 怀真缓缓直起了身子,冷声道:“你设计害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会沦落到什么地步?若此刻跪地哀求的是我,你会帮我传话吗?” 抱善身子一歪,无力地坐倒,突然捶地痛哭。 这个瞬间她终于绝望了,怀真不会帮她的,因为换做是她的话,也只会嘲讽奚落,绝对不会拉她一把。 那两年之所以扮姊妹情深宽宏大度,只是因为父皇喜欢看。若真的有机会能一举铲除这个眼中钉,她会毫不手软的。 可惜,没有机会了。 就在她万念俱灰时,怀真缓缓倾身,附在她耳畔低声道:“告诉我,酒中下药是谁的主意?你想要什么?崔晏又想要什么?” 抱善微微一震,好像看到了希望,攀着怀真的手臂一点点站起来,满怀期望道:“我、我说,我说了,你会原谅我吗?” 怀真冷笑道:“我的原谅没这么廉价。你若说了实话,我可以考虑帮你传话。” 抱善激喜过度,一把掀开幂篱道:“主意是我出的,但药是崔晏找来的。他一直垂涎你的美色,可是苦于没有机会。而我只是想让父皇厌弃你,彻底厌弃你,这样我就会重新得到恩宠。” “怀真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常喜欢去春和宫附近玩,看着父皇抱着你逗你,你都五岁了,他还像逗小孩一样伸手唤:泱泱过来,耶耶抱。可他从不会对我们那样说话,我去找姐姐哭诉,她骂我没出息,她说不稀罕父皇的爱。可是我稀罕,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嗓音有些干哑,却还是喋喋不休道:“你得到的太多了,怀真,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我虽然讨厌你,但我没想害你的命,我只是想把你赶走。崔晏那个蠢蛋,我恨死他了,为什么喝酒的不是你却是他?如果那天是你们俩赤/裸裸睡在一起,父皇肯定会把你嫁给崔晏,这样你就能滚去庆阳,永远都没法回来跟我争……” 怀真遍体生寒,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道:“你疯了。我会向父皇转达,就说抱善心意已决,要留在扬州,终生不再踏进洛阳一步。” 抱善愣了一下,突然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哀嚎。 怀真一步步后退,最后转身疾奔而去。 ** 濯龙望如海,河桥渡似雷。 怀真驻马桑荫下,遥望着濯龙园门口忙碌的身影。 明日是重阳节,皇帝下令要在濯龙园设宴,所以钩盾署1的官员正领着人着手布置。 宫役们小心翼翼地抬着一盆盆生机盎然的菊花,源源不断地运进了园中。 秋日盛景,自然少不了赏菊。 “公主,您怎么到这来了?”青衣绵甲人高马大的祈愿追了上来,见怀真怔怔望着濯龙园,解释道:“明日陛下要在园中设比武台,可有的热闹看了。” 怀真闷闷道:“与我何干?” “还有蹴鞠呢,”祈愿兴致勃勃道:“公主肯定有兴趣。” 怀真没说话,拨转马头往芳林园去了。 祈愿跃马扬鞭,瞬间就追了上来。 怀真却也不恼,扬声道:“谁先到门口谁赢。” 祈愿略略放缓了速度,问道:“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怀真夹紧马腹,挥手抽了一鞭,□□那匹短腿小矮马就像生了翅膀般扬尘而去,转眼就消失了踪影。 祈M.fenGYe-Zn.COm